银发男人冷冷道:“不信奉。”
所以我的意思是,sonofthebitch!
“万恶的资本家!傻缺的二世祖!”
被两次关在门外的医生愤愤地骂了一句,骂完之后觉得这么温柔的咒骂不能解气,于是又骂一声全民国骂:
“shit!bitch!”
他总算出了一口恶气,刚要离开再想办法,突然发现这个傻缺二世祖的花园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而他前天替那个吸血鬼诊断的房间,岂不正是在……
医生在花园里绕了半圈,数着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玻璃。
一、二、三……五。
二楼第五扇窗户,就是他前天呆过的房间!
他坚信吸血鬼还在那个房间里,毫不犹豫挑了一棵距离那扇窗户最近的景观树,扒着树gān艰难地往上爬。
突然一声喵喵,医生吓了一跳,脚下一滑,差点从树上摔下去。他循声看去,看见一只黑猫坐在玫瑰花下,睁着翡翠色的眼睛盯着他。
哪儿来的流làng猫,不是说这个富豪小区连宠物都是最尊贵的,非名贵种绝不能进入吗?
医生不耐烦地折了根树枝,朝猫丢去:“去去,一边玩去。”
黑猫灵敏地躲过了天上飞来的暗器,向上纵身三跃,一跃蹬墙,一跃蹬医生的脸,最后一跃,它已经停在了医生的目标上边,二楼的第五扇窗户前。
它居高临下地瞥了医生一眼,舔舔爪子,扭头看向窗户内。
一只黑猫出现在了窗户上。
它扒着窗沿,用胡须丈量窗户的开口,犹豫着自己能不能穿过缝隙,进入室内。
chuáng上的银发男人看着黑猫,听到了医生的声音。
吸血鬼的视觉与听觉总是比较敏锐的。
他甚至嗅到了发出声音之人内心的贪婪。
他并没有将这个普通人类的贪婪放在心上,但对方的贪婪让他想起了那些将他bī入这个东方禁地的同族。
我要取得血液,尽快恢复能力。
这里一定有我未知的危险。
相较于外面那个全身都散发着腐臭气息的人,我还不如再向这里的主人进行一定程度的妥协……
“叩叩”两声,门被推开了。
银发男人正打算告诉席歌靠近的危险,席歌却只看见自己进来时候,银发男人直勾勾盯着黑猫的视线。
席歌迟疑:“你……你的眼睛都绿了,你饿得都要吃猫了吗?”
银发男人:“……”
黑猫不知听懂没有,喵了一声,飞速跑了。
席歌:“要不我再给你点一份鸭血粉丝汤?活着的生灵和被做成食材的生灵毕竟还是不一样的。”
银发男人:“呵呵。”
去他妈的合作,我还是和yīn沟里的老鼠好好谈谈条件吧!
一扇窗户分隔里外。
在席歌和吸血鬼说话的时候,富豪小区的保安被巡逻犬牵着找到了医生。
他目光炯炯,看向树上的医生:“你在gān什么?”
医生:“呃……我在帮我的老板摘几片叶子,他最近咳嗽,需要叶子入药。”
保安目光和缓了一点:“树底下也有叶子。”
医生:“靠近地面的叶子怎么配得上他尊贵的身份。”
保安的目光变得同情了:“有钱人。”
医生呵呵gān笑:“有钱人,有钱人。”
保安挥挥手,走了。
医生扒着树gān,眼看着越来越远的保安和频频回头的巡逻犬,靠着树gān长长喘息。
看来爬进去是不太靠谱了,我要想一个新的办法,好拿到吸血鬼的血液才是……
第05章你好皮皮
无论白天、黑夜、双休日、节假日、警察局永远繁忙。
毕竟永远不能指望罪犯能遵循人大决议,只在工作日进行犯罪。
熙熙攘攘声音不绝的警察局内,接线员小张终于到了jiāo班时间,他放下耳机,重重地伸个懒腰,打上个绵长的哈欠,端着搪瓷杯溜达到了办公处,还没进门呢,就听见有人大喊大叫:“吸血鬼,我见到了吸血鬼!真的是吸血鬼,他嗷呜就扑上去咬住了那个年轻人——”
“咝。”小张倒抽一口气,揉揉发疼的脑袋,推推坐得最靠近门旁的片警,“闹什么呢?”
那片警双手抱胸,两腿分张,一副大马金刀坐镇于此的模样,直到被人一推,他的微微低垂的脑袋整个掉下,闭合的眼睛这才张开,茫然问:“嗯?嗯?怎么了?”
小张嘀咕:“早知道你在睡觉就不吵你了,我是说里面闹什么呢?”
片警打了个哈欠:“你说那个啊,一个抢劫犯昨晚被抓住了,本来很简单的案子,这抢劫犯非说自己看见了吸血鬼,在这边大闹特闹……“
小张:“别是吸了吧?”
片警:“药检还没出来,不过我看差不离吧,就那亢奋样,要么吸了要么喝酒了。”
小张就感慨一声:“你别说,其实这两天我也接到了有关吸血鬼的报警电话。”
片警失笑:“怎么说的?”
小张:“还能怎么说?就说自己家里进了个吸血鬼喽,还说他用平底锅把这吸血鬼给敲晕了,呵呵,我当时就建议他打120,治治脑子。”
他说着,长叹一声:“其实吸血鬼也不算奇葩。你没做过接线员你不知道啊,学校不给放假,报警;家长扣押零用钱,报警;找不到男朋友女朋友包括厕所,报警;两只花猫打了一只黑猫,还是报警!气得我——”
突然一声“叩叩”,打断了他的话。
外头有人进来:“接到一个年轻女子失踪超过四十八小时的报警,立刻出警并立案。”
办公室中:“是!”
席歌最近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有事上上课,没事就在家里和吸血鬼好好相处。
这个吸血鬼可比他预料得要现代很多。
在他过去的想象之中,吸血鬼是那种住在远离人世的、永远被yīn沉沉天气所笼罩的古堡之中的存在。并且这座古堡还得不用电,存放着很多蜡烛,必然还有古老的棺材放在地下室。
然而实际上,他发现自己家中的吸血鬼是一个现代物种。
他对电器非常jīng通,最喜欢看的除了世界新闻之外,就是国内的破除迷信节目,一般是什么“山村古尸”、“狐狸大仙”、“龙脉探奇”等等。
席歌过去从来不看这种节目,国内这种节目虽说主打破除迷信,但拍摄和旁白一个搞得比一个更迷信,为吸引观众真是不要节操!他路过的时候就对吸血鬼说:“别信他们,这种都是骗人的。”
然后他就发现chuáng上的吸血鬼正以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注视着他。
他深沉思考片刻,才恍然意识到:既然吸血鬼都存在着,那什么僵尸啊,狐狸jīng啊,龙啊,好像也是很有可能存在着的?
但那些东西离席歌毕竟太远了。
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他还是致力于眼前的课题:如何从一个吸血鬼身上抽到一管用于研究的血液。
比较遗憾的是,尽管吸血鬼已经吃了足足一个星期的鸭血粉丝汤,靠着每天十二块血坚qiáng地从chuáng上走到了chuáng下,席歌也还没有成功收集对方的血。
切……对方这皮肤连制造军刀的特种钢都不能刺破,也是够了!
既然吸血鬼已经能下地了,眼看他们的缘分将尽,席歌也在心中下定决心:我新找的材料已经送到,以今天十二点为期,无论如何都要拿到我要的东西!
为此,他不惜换个更尊贵的食谱,以毛血旺取代鸭血粉丝,先行削弱对方的警惕心。
山形烛台上,三根点燃的蜡烛晃着幽幽的光。
席歌与吸血鬼面对着面,一人坐在长桌的一侧。
席歌从酒柜里取出了一瓶酒九十九年前的红酒,给对方倒了一杯:“庆祝你的康复。”
吸血鬼寡淡说:“我距离康复还有地球距离月亮那样遥远。”
席歌露出迷人的微笑:“那想必原来你距离康复有地球距离太阳那样遥远。”
吸血鬼嘴角抽了一下,将话题拉回正轨:“你想同我说什么?”
席歌顾左右而言他:“说起来这都一个星期多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这好像不太好?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银发男人冷眼看着席歌,他猜对方根本不是真的想要知道自己的名字。
席歌还真不是真的想要知道吸血鬼的名字,没过两秒钟,他就再自顾自地说:“看来你还是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没有关系,我理解吸血鬼对于普通人的轻蔑和吸血鬼对于神秘的要求。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叫你皮皮虾吧,简称皮皮!皮皮虾在我们这里是个大人物——”
银发男人凉凉道:“皮皮虾,我们走。”
席歌:“……”
席歌:“呃,你居然知道这个梗?”
银发男人:“呵呵。”
连呵呵都无师自通了……席歌硬生生将话题导回了正轨:“我们还是来谈一下某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吧,比如皮皮,你要走了是吗?”
银发男人:“是的。”他冷冷提醒,“我不叫皮皮。”
席歌反问道:“反正你马上就要走了,我怎么叫你你对你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又不是同一个世界中的人,人类不在意蝼蚁的想法,你何必在意我的想法!”
虽然这个人类叫人厌倦,但不可否认,对方某些话中确实包含着一定的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