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单身,没爹没娘,警察,三个月前调动到新溪屯区。一个月工资没两个,整天抓到的都是些个打烂玻璃,偷人钱包的混混儿。所以,平时都趴桌子打瞌睡。
当然了,张六福总体上来说,还是那种比较酷的人,整天没笑脸,严肃,一丝不苟。然而实际上怎么样,他才调动来三个月。派出所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长舌一族还没摸清楚他底细,所以也不敢妄自推断。
笔挺的衣服,一尘不染的皮鞋,冷酷的脸。
虽然张的普通得让人看了之后连塔河街边买菜的有什么不同都区分不出来。这么一整,立即有了个性。所以我一直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耍酷。
“啪哒啪哒--”皮鞋在派出所冰凉的水泥地板上走过去。
“哗啦哗啦--”掏钥匙开拘留间的门。
“匡当!”进去,猛地锁上。
门外顿时挤满了人。刚刚那个好象停尸间一样冷清的派出所立即热闹了起来。
“你说这次要多久?”
“上次三个小时,上上次是三个小时十分钟……这次肯定更加短!”
“胡说八道!这次连家阿三是拐卖儿童!拐卖儿童啊!”
“那会延长吗?”
“肯定不要一个小时,你们等着吧!”
张六福进去,里面一片昏暗。
轻微的摩挲了一下,“啪”的一声,典型的审讯用灯立即yīn森森的照亮整个房间。张六福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血红招牌前面坐下,看着对面趴在桌子上形象不雅留着口水睡觉的小流氓。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冷笑,高高抬手,举在空中,然后,猛地敲落。“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中间还伴随着某人的尖叫。
“啊啊啊啊--!”连农被人从chūn梦里惊醒,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叫着揉耳朵,看到对面坐着的小警察,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敲什么敲啊?老子都聋了你知不知道?”
张六福用手里的笔指指身后八个大字。连农好奇的顺着看过去,看了半天,茫然一片:“咋了?”
“……坦白从宽,抗拒--”张六福眼角不易察觉的抽痉了一下。
“切!”连农鄙视的呸了一口,“老子一个月里没有十天就有半个月是在这里住着的,你别每次都这么耍白痴好不好?”
张六福磨了一下牙。翻开记录本,公事公办的绝对零度口气开始问话:“姓名。”
“你不认识我啊?”
“姓名。”
“你看看老子是谁?”连农头痛,每次都来这套,一年有半年在提醒他连农叫什么,他不是启智学校出来的好不好?
“连农,老实回答问题。”
“你别问这么废我当然老实jiāo待。”连农一副你不懂得与时俱进的表情。
“姓名。”
“你不认识我就算了。”
“性别。”
“你看着办!”你妈啊?这么明显的东西,你还要问老子,你没有分辨能力啊?
“年龄。”
“没有你老。”未老先衰的男人!
“……”张六福放弃问基础情况,直接跳到关键问题,“你今天想把那小孩拐到哪里去?卖多少钱?”
“我今天想把他拐到--”连农嘎然住嘴,愤怒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老子没有拐卖那兔崽子!”
“真的?”张六福的声音冷的要死,不过其中讽刺的味道表达的尽善尽美,“那敢情小孩是你亲生的罗?”他摸摸下巴,看着连农的裤裆,“不过,他叫你妈啊。那我就要怀疑你的性别--”
“靠!”连农立即像针扎了一样拍案而起,手指直戳着张六福的胸口,“你奶奶的!我没有拐卖就是没有!他妈的那小子迷路了,老子好心捡他!”
“真的?”张六福不信。
“废话!”
“废话什么意思?”
“废话就是真的!!!”
“哼……”
“你不信把那小子弄来对质!是不是我看到他迷路!”然后欺负小孩,“是不是我把他带去KFC!”因为那小子抓住他不放,“是不是我请他吃jī肉卷!”那不是他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