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继续和牛扒作斗争。
“我们……”
“靠。”他小声说了一句。
“分手吧!”女方在听到他吐出来的那句时,终于下定决心,斩钉截铁的说话。
连农的双手顿时打绞,刀子从盘子上“嘎吱嘎吱”的飞了出去,敲到了装着葡萄酒的杯子,杯子立即倒下,满杯的红葡萄流了出来。失去平衡力的盘子,一下子从桌面上弹起老高,整块涂抹着黑椒的牛扒带着盘子,碎在地上。
满地láng藉。
连农孤零零地坐在对面,一手拿叉一手拿刀,可怜兮兮的看着对面的女性。
“不、不能不分手吗?”
女方散发出更加浓烈的厌恶和冷酷。
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反问:“你,说,呢?”
“失恋了?”
“嗯?”
相当……平静的对话。
结束。
阿七和阿八坐在KFC里吃炸jī腿,全家套餐那种,啃的很激烈,四只眼睛望着窗外蹲在草地里不知所谓茫然若失的老大。
“我一直在……”阿七满口jī肉,“怀疑……”
“唔?唔?”阿八也是。
“我们老大……”
“啥?”
“是不是樱木花道的崇拜者?”
“不会吧?”阿八说,“他虽然老失恋,不过也没人家高,是不是?”
“这是心态问题,不是高矮问题。心理学上没讲过吗?越是无法实现的目标越要去幻想。”阿七指指胸前。
“你那手指放错了,那是胃,不是心。”
“啊?”阿七立即gān笑,“哈哈哈哈……说明我还没吃饱。”
“你看……”
“什么?”
“阿老大在逗一个小孩子。”
“真的啊?那孩子哪儿来的?我天,老大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
“喂……”连农蹲在地上,死气沉沉的看着眼前不到十岁的臭小子,“你多大了呀?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呢……”
问出的问题是面对走失的孩子的必备基础问题。只是,用他那种厌世的死气沉沉的语气问出来,每个问题一律以四声结尾。,就好象yīn魂不散的女鬼发出的声音,恐怖的要死。
小孩子看着他,不说话。
“喂……”还是那听起来让人起jī皮疙瘩的声音,“你不说话啊?”他摸索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两块二一包的那些,祝尔康。点了起来,流里流气的吊在嘴里,歪着眼睛瞪着小孩儿,“不说话,老子就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了,是不是?”
小孩子还是不说话。
连农忍不住了,大冷天的,他不冷他连农还冷啊。
他伸手,捏了一下臭小子冻得通红的脸蛋。“小子,叫你不说。叫你不说。”然后心情立马好了不少,恶劣的yīn森森笑着,露出几颗白牙,看那小孩还看着他,捏上瘾了,又继续捏,捏了还掐着他的小脸,直晃当,“说不说?说不说?不说,老子把你拐去卖了。”
完全的恶劣无赖,看得玻璃窗里的两个手下冷汗直冒。
“咱们老大,真够酷。”
“……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那小孩儿,终于露出了一点表情,眼睛里有泪花闪烁,看着连农,嘴唇开始颤抖。
“哈哈哈哈--”连农获取了nüè待别人应该获取的快乐,狂笑起来,“小子,你吃的盐没有我吃得饭多。”
废话,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吃得盐也不一定有你吃的饭多。
“哇--!”
小孩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张开双手,一个狗扑式拥抱,把措手不及的连农一下子扑倒在地,接下来说出的一句话,叫连农恨不得六月飞雪,血染国旗。
“妈妈,你不要不要我--”该瞎了眼的小孩哭嚎道。
阿七阿八jī骨头哽在喉咙里,几乎呛死。
连农化身为化石,呆滞的看着距离眼睛不过一厘米的那张脸,该瞎了眼的小孩,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摩在他的身上。
等到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感觉到怒火旺盛燃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