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脱下裤子,在大腿根那里,摸到了大动脉,然后扎了下去。
我摇头:“兔子,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这上面。”
他一边慢慢注she一边对着我笑:“死就死了,我们这种人又能活多久?”
兔子吸毒也有两年了。
我们在舞厅,总有人给些兴奋剂之类的东西。如果小心注意还不容易上瘾,但是我们这样的,一次可以躲两次可以忍,三次四次,渐渐都学会吸毒了。
兔子也是,从开始的几天用鼻子吸一次,到最后一天要吸三次,每次都要用注she器。他买的白粉肯定是最差的那种,毒贩子都转手好几次,每次都在里面掺了别的东西,所以价格便宜。但是就这样,他赚得所有的钱都已经赔了进去。
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一旦注she到了大腿上的大动脉,如果有一天血液逆流,就离死不远了。
我也吸毒,不过没他那么厉害,只是偶尔应酬的时候或者实在那客人太恶心我没感觉的时候。不过我清楚地很,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兔子这样,为了能多吸一口,就愿意贱卖自己的。为了多吸一口,什么活儿都接,np是最基本的,就算是客人喜欢sm,他也绝对一口答应下来。
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离死更近一步。
“你今天怎么样?”药性迅速让兔子兴奋了起来,“赚得多吗?”
他一问,我就想到这倒霉的一天,气就不打一处出。
“兔子,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灵点的庙吗?”
“啊?”
“我今天真他妈倒霉!”我一边愤慨一边把今天出的糗事给他讲了一遍,把他弄得哈哈大笑,他一边笑,一边露出迷幻的享受表情。
我怔怔的看着。
兔子真是一个好看的男生。
他才十九岁,未成年就开始当mb,现在看上去都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他一定是一个非常受人注目的人吧。也许会成为明星也不一定。
算了。
我摇头。
再怎么乱想,现实他还是现实不是?
“关公财神爷,我,兰天,最近走了大霉运,拜托你天上有灵,给我多多赐福,让我财源广进,事事如意,遇见的个个男人钱包都鼓,做爱的时候个个都阳痿,没有不良嗜好,最好只是搂着一起睡觉就能给个三五万的。”
我对着面前那个不知道贴了多少年的关公像念念有词。
背后那群骚男人哄笑了。
“兰天!你是不是最近缺钱缺疯了?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情光抱着睡觉就给三五万的,你介绍给我!”
我充耳不闻。
“至于烟火贡品,等你让我赚了钱了我会给你的。”真心实意地再拜了两拜,然后就把他遗忘在脑后。
“笑什么笑什么笑!”我转身开始收拾那些gān嘲笑我的混蛋,“你们能一个月赚三五万给我看吗?”
“我让人包了就有了!”有人说。
我“呸”了他一口:“你就做你的chūn秋大梦去吧!我让人包了也才一万五两万!你说,这世界上有这么多有钱的,包你一个月就给你一万五?”
“那肯定是有啊。我可是想着被人包个两年,我就不用再gān这行了。”对方开始梦幻。
我心里冷笑了。
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有钱人也舍不得花这么多钱在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人身上,不吝啬有钱人怎么能叫有钱人啊?
我没再理他们这些做白日梦的,从化妆间出去,前面的音乐震耳欲聋,就看见一个人在台上跳脱衣舞。
那个身材叫一个棒,大家都看呆了。
我也看呆了。
这家伙要是来做mb,保证火!
“喂,兰天。”麒哥在后面拉我衣服,“一会儿去8号桌,有几个客人找陪酒的,挺重要,我又得罪不得,你可得给我好好伺候好了。”
我吐吐舌头:“有钱吗?”
“这‘夜来香’的股东,你说有钱吗?”他捏了我一下。
我心里恶心了一把,鸭店就鸭店吧,还起个什么烂名字叫夜来香。
“知道了吗?!”他又捏了我一下。
我痛得直列牙:“知道了!”
“知道了还不快去!”
我回头瞪了这个四十几的老男人一眼,揉着腰走到八号桌前。想到怎么都是自己的老板,决定还是敬业一些,于是一抹脸,马上露出最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