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阿尔弗雷德接话,修又开口了:“二皇子的告别仪式也定下了时间。是在同一天。”
“同一天?”阿尔弗雷德挑眉,“怎么,分两个会场,看看皇城里的贵族们都去哪里,怎么站队吗?太子殿下,那你会去哪里?”
修无视了他的最后一句话,道:“不是。白天是遗体告别仪式,晚上举行你的加封仪式和生日宴会,时间没有冲突。”
阿尔弗雷德道:“这安排真有意思,白天还抹着眼泪呢,晚上就载歌载舞地给我庆祝生日?”
“所以,父皇的意思是,为了不冒犯同一天葬礼的二皇子,当天庆祝活动就一切从简。”修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平静转述道,“庆典就不另外布置了,晚上就用同一个会场再吃一顿宴席,当作你的生日宴会。宴席上父皇会当众宣布你加封亲王的消息,大祭司会送上祝福,当作加封典礼。”
用葬礼的会场当作生日会场,这近乎是羞rǔ了,换了两年前将近二十岁的阿尔弗雷德,他绝对bào跳如雷,将圣金宫搅个不得安宁。而现在,将近二十二岁的阿尔弗雷德的第一反应却是:老头子果然还是更加怀疑他一些。
“据说昨天太子殿下去了一趟圣金宫,效果很显著嘛。”阿尔弗雷德道,“既然我的生日宴会可以如期举行,太子想好送我什么礼物了吗?”
修抬眼,似乎对他的反应略有诧异,看了阿尔弗雷德两秒,他才道:“你想要什么?”
在阿尔弗雷德二十岁之前,修对他的生日礼物向来是予取予求的,阿尔弗雷德提什么,修就给什么。从小到大,无论是平时不让吃的垃圾食品,平时不让尝试的极限运动,还是过于惹眼不让买的豪华跑车,修都满足了他——每年的这个日子总是特殊的。
如今,修又如同前面的十几年一样,问他“你想要什么”。
似乎只要阿尔弗雷德开了口,修依然会如以前一样,予取予求,满足他的一切愿望。
于是阿尔弗雷德站在晨曦宫偌大的古典客厅里,开口索求了他迟来的成年礼物。
他说:“我想要太子之位。”
站在皇太子的宫殿里,当着皇太子的面,阿尔弗雷德说出了这样的话。
即便磨平了桀骜的棱角,接受了权力游戏的规则,他的骨子里仍保留着一份他少年时的疯狂和高傲。这些没有丢掉的东西,让他还是原本的他,让他不至于忘记自己是谁。
修微微一勾唇,他说:“如果你有本事,那就自己来拿。”
说完,他起身上楼离开了。
阿尔弗雷德愣在了原地——他刚才看到,修似乎是**笑了一下。
像是倏然绽放了一瞬的花,刚刚被阿尔弗雷德的眼睛捕捉到,转瞬又消失不见了,以至于让人怀疑是不是看错了。
但阿尔弗雷德并不怀疑。
在他的印象里,修几乎没有表情,他的脸像是一个jīng美的绝世瓷器,没有一处不jīng致完美,叫人一见就觉得高贵,无法轻易触碰。有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可以盯着看很久,从来不会觉得腻烦。
阿尔弗雷德几乎没有见过修的笑容,所以当那张绝美的面孔倏然生动起来,哪怕只捕捉到了一瞬间,也shenshen地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这天晚上,阿尔弗雷德上chuáng睡觉的时候,本该好好想想明天进圣金宫后的说辞,但是他满脑子都是——
他对我笑了,为什么?
是嘲笑吗?
真有人嘲笑的表情都那么好看吗?
睡着之前,他迷迷糊糊想的最后一个问题是**
怎么才能让他再嘲笑我一次?
两天后,葬礼现场。
告别仪式已经过了,贵族们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低声jiāo谈着,气氛压抑。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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