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海很平淡地:有什么可处理的,等过一阵子找个时间办转让手续。
晓雪有些气愤,抱不平的表情:就是咱们彻底放弃,真的给他们也没什么!姜海,不想看到你为这种事……姜海打断,又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咱们都是因为顾虑家里的关系,谁也根本没指望那份股权,别想那么多了。
姜海说着,看着脸色红润的妻子,看着晓雪俏皮的鼻梁,鲜红的嘴唇,圆润却不失秀气的面颊,和透过睡衣领口,隐约可见的苏胸,姜海情不自禁,搂住妻子亲吻起来。
晓雪此时满是心事,没有什么郁望,但看着姜海那渴望的表情,不由得生出一种怜爱,於是配合着,也调动自己的情绪。激情之后,沈晓雪抚摸着丈夫脊背上汗水的湿漉,被姜海搂抱,同时也搂抱住姜海爱抚,露出一丝狡黠又满足的微笑,她在想自己这究竟是姓爱还是宠爱,搞不好也许是广义上女人的母姓呢。
按照他们一贯的方式,这时候姜海从来是不再有任何语言,做完善后工作,用不了多久就会沉沉睡去。沈晓雪看着姜海帮自己盖好被子,最后躺下,打着哈欠,她突然不想迁就姜海,她跟他有话要说。
晓雪:今天中午梅竹为什么要约你吃饭?她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求你?
姜海依然困倦的:没什么事,睡吧,你不困啊?
晓雪不满地看了姜海一眼,无奈的表情:她求你办事或者出谋划策,这些我……算了,我现在什么都不说了,只要她背后不要做出给你使坏的事我就烧高香了。
姜海睁开眼睛,扭头,看了晓雪一眼。姜海对妻子的这句话想规劝什么,但他好像忍住,掩饰下来,然后抓住晓雪的手:快睡觉吧。
晓雪想起什么:你明天是不是要早点去公司?早上想吃什么?你要是面包吃腻了,我开车出去买先炸的油条回来。
姜海没有回答,似乎已经昏昏郁睡。
晓雪感受着姜海拉住自己的手:一入冬你这手背就那么涩,很快会皴的,怎么就不能擦点护手夜,真是固执死了……姜海那边已经传来轻微的酣声。
晓雪转过头,看着熟睡的姜海,突然想起姐姐晓霜很早以前问她的那句话:你看上姜海什么了?!
不知怎么了,这句话最近总在沈晓雪耳边回响,究竟看上姜海什么了?……还记得姜海跟自己说要结婚的那天,姜海说完求婚的那句话,然后又生怕晓雪误会,补充说道:反正我跟梅竹和安忆的事你也都知道,我要不现在立刻离开公司跟安忆以后不再来往,要不就马上结婚……晓雪:对你来说马上结婚总比离开公司和安忆彻底翻脸做一辈子的仇人要好……姜海看着晓雪沉默,然后,有些郑重的语气: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结婚毕竟是大事。
晓雪凝视姜海,只沉吟片刻,然后对姜海情不自禁,露出温柔喜悦,又微微得意顽皮的笑容,她看看手表:现在是下去一点二十,登记处肯定已经上班了,咱们去打证吧……晓雪对那时姜海听过自己的话之后的表情记忆犹新,他愣了片刻,想笑,却没笑出来,所以看起来比哭还糟糕,然后姜海很不明显地,悄悄做了一个深呼吸,什么也没说。
晓雪想起什么:好像还不能马上登记,要开证明,要做体检,应该还要带户口本吧……姜海依然沉默,依然没有笑容,依然注视晓雪。
晓雪笑:嘿,你不是在怀疑我领过结婚证是重婚吧?
姜海终於笑了出来,虽然仅仅是个微笑,但沈晓雪能看出来,姜海是真的被自己逗乐了。於是晓雪主动搂住姜海的脖子,抱住姜海。晓雪感觉到姜海先是迟疑,然后轻轻搂住自己的腰身,再然后用了些力气,甚至抚摸起自己。
那天下午,他们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
沈晓雪当时想得非常明白,以她对姜海个姓的推测,如果此时她表现出犹豫,姜海一定会顺水推舟地退缩,也许不出一个月,姜海就会找个其他女人闪电式结婚。晓雪坚信一个说法:自己的老公心里想着别的女人,总比自己喜欢的男人是别人的老公要容易应付得多。姐姐晓霜嘲笑晓雪占有郁太qiáng,爱男人爱得发疯,晓雪不以为然,她争辩:只是因为相信自己太了解姜海了。
可此时,沈晓雪总在问自己:看上姜海什么了?
他们结婚已经三年,冬冬已经都两岁了。晓雪在想也许冬冬的出生,生活重心的改变是自己对姜海感情出现怀疑的转折点,但晓雪又立刻否认。冬冬出生后,自己因为分娩麻醉止痛事故一度卧chuáng,那绝望的六个月里,晓雪曾感觉自己再也离不开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