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现在很难看吗?所以你要让我好看些,那我可真谢谢你了。”
他这话一出,苏仲卿竟不知该如何接上,而厅里的弟子也听出了韩振堂对师傅的挑衅嘲弄之意,纷纷怒斥此贼实在可恶,要苏仲卿予以严惩。
唯有站得近的慕归才清楚这个铁面修罗韩振堂现在有多麽痛苦,他很清楚地看到了脸色蜡huáng的韩振堂微微发抖的身体,那必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压制不住之时才有的表现。_“众弟子听令,将此人给我绑到院中,三日内,无心山庄中每人每日都必须给其一鞭,好好杀杀他的锐气。”
苏仲卿冷面吩咐完,忽然反手一掌打在韩振堂仍笑著的脸上,这一掌比慕归方才那番可用劲多了,韩振堂挨了这一掌之後,闷哼了一声,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接下来的三天,韩振堂的日子可谓过得凄惨。
无心山庄内上上下下加上杂役共有一百四十三人,照苏仲卿的吩咐,这些人每天起早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院子里抽韩振堂一鞭子。
昔日一方霸主被qiáng迫下跪不说,就连一个夥夫也可以在他身上动鞭子,这样的事在别人眼里看来无疑是屈rǔ至极,但是韩振堂却冷静异常,他甚至还会对每个抽他的人笑一下,虽然那笑里多是冷蔑的不屑。
慕归每天总是最後一个动手的人,那个时候大家都差不多要去忙自己的事了,他只需要在韩振堂身上轻轻地抽一下,便可以敷衍了事。
在他动手之前,无心山庄的众人都将韩振堂当做逞威的对象,又为了讨好苏仲卿,下手自然都是拼尽全力。每日一百来号人,每日一百多鞭下来,韩振堂已是体无完肤,看著那麽具鲜血淋漓的身体,慕归心怀恻隐,总觉得就算对方是魔教教主,这麽折rǔ他已是够了。
到了最後的一日,韩振堂再也坚持不住,才挨了十余鞭便昏死了过去。
苏仲卿闻讯赶来,用分筋错骨之法才将韩振堂从昏迷中硬唤醒,哪料到韩振堂一醒来,看见眼前是苏仲卿,那张口无遮拦的嘴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几天不见,想我了吧?”
苏仲卿当即大怒,举鞭又抽在了韩振堂身上,直到把人抽打得再度昏迷,这才住了手。
眼看韩振堂浑身是血,甚至有了呕血的症状,苏仲卿不得不让人将韩振堂押进到後院关押,这毕竟是白道盟友们jiāo给自己看管的敌人,若就这麽打死了只恐会引人非议。
第二章
韩振堂的身份特殊,地位重要,看管他的人自然也得小心安排。
苏仲卿遍观众弟子,唯有沈稳谨慎的慕归最合他的心意。
“韩振堂以後便由你亲自看管,切勿辜负了师傅的嘱托。”
苏仲卿一边命人替韩振堂戴上特地打造的玄铁镣铐,一边对跟在身边的慕归如此嘱咐道。
不等慕归说话,受了重创尚未痊愈的韩振堂却躺在地上低声笑了起来,他费力地晃了晃手上这副沈重的镣铐,目光暧昧地望著苏仲卿说道,“这麽多年,仲卿兄你总算送了我一份大礼。哈哈哈,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听著,以後除了吃饭之外,把此人的这张臭嘴给为师堵严实了!我不想听到他废话!”
严苛如苏仲卿,自然不能忍受韩振堂三番四次的口头挑衅,而慕归也是不明白,为何这人找死似的惹怒自己的师傅?
那之後,慕归一同搬到了後院,正式履行起看管韩振堂的职责。
“你叫什麽名字?”
在确认自己将被这个年轻人看管之後,韩振堂显得不太高兴,他对苏仲卿这样的安排很失望,对方难道已胆小得不敢面对自己,又或是小瞧自己,所以才将自己jiāo给他的徒弟看管?
慕归没想到韩振堂会问自己这些,他清了清嗓子,在这个身为反派的武林前辈面前不卑不亢地答道,“在下慕归,乃是苏先生的大弟子。”
“喔……原来是小乌guī啊。”韩振堂挑了挑眉,又信口开河胡说起来。
慕归比起他师傅苏仲卿来,倒是好脾气,他不愿和这个诡计多端的魔头多做口舌之争,只是按照苏仲卿之前吩咐那样,令看守押住无力反抗的韩振堂,亲自替韩振堂戴上了一副口枷,阻了他更多的言语。
看见韩振堂愤怒锋锐的目光,慕归不自觉感到了一股杀气腾腾的迫力,他松开手,对已无法做声的韩振堂说道,“得罪了,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