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枭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回道:“老爷,阿浩的事解决了。”
“哈哈。”常玉秦豪慡的笑了两声,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那小子终于成点气候了。”
常远回到家,什么也不没有做,只是不停的喝着啤酒。空酒瓶被他扔到地上,摔得到处都是玻璃渣。
一直喝道快十二点,顾枭回来。
见顾枭回来,常远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句话不说,便拿起扫把开始扫地。顾枭默默站在一边,看着常远将玻璃渣扫成一堆,少不了又是折磨自己的新花样。
“顾枭。”扫好以后,常远打了个酒嗝,拿着扫把指指那堆碎玻璃,“跪下。”
顾枭垂下眼,走过去,刚要下跪,常远又说:“脱了裤子再跪。”
顾枭退了裤子,跪下去的时候尖锐的玻璃刺进膝盖和小腿,很快就有鲜血在玻璃的缝隙间开始蔓延,常远盯着顾枭微微颤抖的发丝,嘴边浮起一抹冷笑。
“顾枭,杀了阿浩的人,是你。”
“是。”顾枭点点头。
常远笑了笑,操起皮带,对着顾枭的下体狠狠抽上去。眼前的身躯晃动了一下,却忍着没有发声。
“你今晚就跪在这,算给他守灵。”
又是一下抽打,皮带打在下体上,比专用的鞭子要疼,顾枭小声呻吟了一下,没有跪住,手掌撑到地上,又扎进不少碎玻璃。
原本以为常远要一直打到他皮开肉绽,没想到对方却住了手。因为酒喝多了,常远觉得浑身没了力气,草草处罚之后,便昏头昏脑的倒上chuáng。
半夜里,常远迷迷糊糊的醒了两次,每次都好像看见阿浩正坐在chuáng边,对着他温柔的笑,再待他看仔细了,却才发现是跪在那里的顾枭。
再也不会有阿浩了,常远的眼泪其实一整夜都没有gān。
第4章
一个人的死,不可能一直影响其他人的生活,日子终究还是恢复到从前--施nüè,受nüè,支配,服从,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
直到秋天,常远被绑架了。
不仅如此,他还认出了这帮匪徒中的一个人--宋卉杰,顾枭以前的情人。
常远当时就yīn下脸去,他在被关押的货车里,转头对着顾枭冷笑:“顾枭,你死定了!”
顾枭被绑在另一边,漂亮的眉眼始终没抬一下,也没辩解什么,只是淡淡点头,“只要少爷高兴。”
一路上,货车里的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等常远和顾枭从车里被人拽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两人被带到一处废弃的仓库里,关在不同的房间。
也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黑漆漆的房子忽然被照亮,顾枭在十五瓦的灯光下,微微眯起眼,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宋卉杰。
曾经是彼此拼了性命也要去保护的人,十年都没有再见。
他该说什么才好?不如什么也不说。
宋卉杰走到顾枭身后,替他松开手上的绳子,又小心翼翼的扶起他的手臂,在已经被捆绑得麻木的关节上缓缓揉动。
顾枭闭上眼,有些疲惫的将头靠到身后的墙上,忽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卉杰,你gān了件蠢事。”
宋卉杰也笑了笑,这低沉而又带点冷感的声音,转眼之间已有十年没有再听到过。但只此一句话,他就能感觉到顾枭已经变了太多。
十年前,三联社被常玉秦捣灭,几百个兄弟里,最后活下来的不过二十来人,还是顾枭跪在地上求,把命卖给忠信会,才保下来。
从那以后,这个男人就留在忠信会用一种近乎受nüè的方式偿还自己的罪孽,日复一日,如此十年。
宋卉杰伸手去解顾枭的衣服,查看他身体上的伤势。顾枭为了常远被绑匪打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看着,虽然没有亲自动手,却也没有制止。
曾经为了他而不顾一切的男人,现在却在他眼前,为了另一个人而挨打,那一刻,他恨。又或许,是嫉妒。
“这么拼命,值得吗?”宋卉杰皱起眉,用指尖轻轻去压了压顾枭肩上的一块淤青。
“职责所在。”顾枭淡淡回应。
“哈哈,职责?三联社的老大也当起别人的保镖了。”宋卉杰的笑容有些冷。
顾枭的眼睛忽然睁开,锐利地望过来,“别再提三联社。”
宋卉杰一愣,随即激动起来,他紧拉住顾枭的胳膊,“枭哥,我觉得足够了,十年足够了!兄弟们泉下有知,一定早就已经原谅你了。离开忠信会,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