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傲雪也知道自己这一番话不高明——只要是她开口为金效坤求情了,那么无论这话怎样讲,都免不了要招出金玉郎的一声冷哼,要是真想证明自己清白,唯一的法子就是对金效坤不闻不问,随他死去。
唯一的法子是绝不能用的,所以她只能是垂头站在chuáng前,等候金玉郎的发落。
金玉郎真是病了,一张脸烧得通红,喘气的时候,喉咙里也嘶嘶的有声。闭着眼睛沉默了片刻,他哑着嗓子开了口:“你不用讲什么清白不清白的话了,我肯定要和你一刀两断,你爱跟谁好就跟谁好,和我没关系。”
傲雪不出声,随他说去。
金玉郎_gan觉气息不足,所以说完这番话后,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说道:“金效坤那边我也管不了,抓他的人又不是我,我一个平头百姓,我谁也管不了。”
“你去和陆家的人说说呢?”
金玉郎睁开眼睛,横了她一眼:“一天不见,你的消息灵通了不少A。”
傲雪低下头,又不敢言语了。
金玉郎重新闭了眼睛:“只有白抓的,没有白放的。我不要他的命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休想让我为他花一个子儿。他死就死,死了也是活该。”
傲雪的眼皮闪了一下,差一点就要盯住了他。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热切,她继续对着地面轻声说话:“要是得花钱打点的话,那自然是让大哥自己掏yao包。”
“那你自己找陆健儿去,我快要病死了,我不管。”
傲雪还是不敢抬头看他,怕被他发现了自己眼中的光:“那我和嫂子一起去,正好嫂子也正焦心着呢,只是和我一样,都没有门路。”
“谁管你,滚!”
傲雪在话里拉扯上冯芝芳,是为了显着自己坦dàng,和金效坤真无私情。可到了真正行动的时候,她并未去找冯芝芳——冯芝芳连门都不肯和她一起出呢,她还找人家gān什么?
她千求万请的,让金玉郎给陆健儿打了个电话,给她要来了一个会面的机会。然后她也不嫌晚,急匆匆的前往陆府,见了陆健儿。
陆健儿这个人,因着他那副无喜无怒、非生非死的尊容,常令旁人一见了他就心里发毛。傲雪也不例外,同他说了几句话后,她睁大一双慧眼,放出如炬的目光,结果硬没从他脸上看出活人气来。亏得他Xiong膛起伏、始终呼xi,否则她真要怀疑他是不是木雕泥塑了。
她找不到他的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绪,也没法揣摩他的心意。陆先生本人倒是还和气,在和她打了声招呼、确定了她的身份之后,他gān巴巴的说了几句闲话,然后借故起身离去,换了个中年的下属登场,开始和她讨价还价。这中年的下属,气派不凡,走出去当个司长都够格,说起话来更是一tao一tao,松一阵紧一阵,吓唬一阵安慰一阵。可怜傲雪活到这么大,所担负的至高重任,就是在金家账_F_里管账,又因她不爱出门游逛玩乐,成天只和家里的几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所见过的世面,还不如一般的摩登姑娘。像她这样的人,纵然怀着铁一样的决心和勇气,又能如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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