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志很为难地看着她笑,自己觉着没法回答。
小海棠看他装聋作哑,越发愤慨:“姓凌的,你自己摸着心窝想一想,这八年来是谁护着你养着你?当年咱们从天津往南跑时,全怪你把一箱子金银丢在了湖南,害得我们到了重庆之后穷得要吃屎。现在日子好起来了,你也人模狗样地打扮起来了,不念我的好处,反倒惦记着天津那三个臭娘们儿——你还有良心吗?”
凌云志红了脸:“小海棠,有话说话,你别激动,我并没有说什么嘛。”
小海棠并没有呶呶不止地追骂不休,只给自己点了一_geng细长香烟,姿态妩媚地xi了一口,脸上现出很不好惹的犀利神态:“我才不激动。等到真回了天津,我也不信你会跟着她们跑。”
说完这话,她抿zhui一笑,是狡黠又得意的模样。凌云志看了她这态度,无可奈何,觉得她既挺可怕,也挺可爱。
小海棠烟瘾不大,不过自知xi烟的样子颇有feng情,所以才时常在打扮齐整之时,摆个姿势叼上烟卷,凌云志在抗战入川之后受了一阵子穷,倒是不知不觉地戒了这个嗜好,如今即便看到好烟,也不眼馋。
慢条斯理地xi完手中这一_geng烟,她自我_gan觉良好地拿起旁边的三五烟盒,一片一片地撕着玩。转眼间在重庆混了八年,她扭头瞥向桌上一面小小圆镜,发现脂粉下面,自己的眼角皮肤已然有些gān燥,隐隐显出了细细的纹路。其实她今年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离一个“老”字还远,不过人说美nv也许衰老更快,她想起了自己初到重庆之时,因为没有钱买胭脂,所以出门之前满脸乱搓一顿,把脸蛋搓出苹果红。
自嘲似的笑了一下,小海棠垂下眼帘,把桌上的细碎纸片收拢起来,扔进烟灰缸里。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凌云志起身走去接了电话。
小海棠没在意,因为朋友多,以为晚上又有牌局来邀。而凌云志握着话筒,却是并未主动说话,直过了半分多钟才疑惑地“哦”了一声,随即又道:“孙先生,对不住,请您再说一遍,我——谁投降了?”
小海棠猛然抬起了头!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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