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道沈子期是自己和杏儿的儿子,可是沈嘉礼事先说好了,是“借个种”。好嘛,平时吃着人家的大米白面,一点儿重活都不gān,如今又睡了人家用杂He面换回来的大姑娘,说来说去都是占便宜,还好意思把自己的种要回去么?再说纵是自己敢要,老爷也不会给呀!
小梁对娃娃死了心,不过但凡要是见到了,就必然要多看几眼,脸上也不由自主的会露出笑模样。沈子期也是笑——他能吃能睡,见谁都笑。
杏儿还是白胖,没事时抱着沈子期在院neiyīn凉处徘徊;zhui里“子期子期”的低声逗弄孩子,同时心里很疑惑,不明白长子的名字怎么会叫“子七”;那将来若是再生一个,难道还叫“子八”不成?
现在她那心里是很安宁了。她的命等同于一口袋杂He面,能活下来就算是老天保佑。可如今她不仅活的又白又胖,而且还孕育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新生命——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小梁很听话,杏儿也听话,沈子期健康如一条活鱼,于是沈嘉礼过起了高枕无忧的好日子。
好日子过到八月中旬,马天龙来了。
马天龙是便装打扮,然而不复往昔的翩然。
在卫士的簇拥中下了汽车,他脚踝发软,一路拖泥带水的就进了院子。沈嘉礼迎出来见了他,十分惊讶:“哟,你、你怎么**”
他本意是要问对方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也让自己有个待客的准备;不过在看清了马天龙的面容之后,他小小一惊,临时改变了话题:“你这脸**”
马天龙被晒的很黑,右脸颧骨处横着一道粉红锃亮的伤疤,脖子那里似乎也负过伤,一条扭曲的暗色疤痕很蜿蜒的钻出领口,在他的颈侧露出行迹。
“来北平办事,顺便看你一眼。”马天龙虽然破了相,然而依旧保持着满不在乎的做派:“听说你得了个大胖儿子?”
沈嘉礼又问:“这么久没见,你到山东打仗去了?”
“唉**”马天龙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差点没死喽!”
随着沈嘉礼进_F_坐下来,马天龙接过仆人送来的清茶,默然无语的喝了两口。沈嘉礼冷眼旁观,_gan觉他那jīng气神都低落了许多,不复先前那种张牙舞爪的风采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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