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乌黑的发,绯红的脸,一双冷森森的秋水眼,整齐俊俏得像个锦缎盒子里的西洋偶人,然而这两句骂得斩截利落,声音都是粗野嘶哑的,简直是个老烟枪的喉咙,听得马从戎心中一惊。而话筒中果然“喀哒”又是一响,显然是对方把话筒放下了。
白摩尼清了清喉咙,语气开始变得低而温柔:“马三爷,见笑了,刚才那话不是对你,是家里仆人不懂规矩,乱听电话。”
马从戎知道他是没有自由的,如今听了这话,越发明白了他的处境。略略迟疑了一下,他开口说道:“白少爷,是这么回事儿。我刚从邢台县回来,那个**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大爷托我给你带了封信,有机会,我们找地方见一面?”
马从戎是个利落慡快的口齿,所以白摩尼一听他说话吞吞吐吐,异于平常,立刻就有了察觉:“那没问题,你定个地点吧,我随时可以到。”
三言两语的jiāo谈过后,白摩尼放下电话,匆忙xi了几口鸦片烟,又喝了半碗热粥。连毅还在隔壁连说带笑的打牌,_F_门半开半掩,白摩尼从门口经过,只见里面窗帘紧闭,还开着电灯,电灯光下,越发看清了满屋子的乌烟瘴气。陪着连毅打牌的三人,一位是个正当红的男旦,一位是个演话剧的摩登青年,最后一位略有了一点年纪,但还油头粉面的打扮着,要问他的身份,很不好说,基本可以算个高级的皮条。
地面平,地毯软,又有鸦片烟的_C_J_和支持,白摩尼抖擞jīng神,悄无声息的走出了洋楼。站在楼前的水泥台阶上,他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握着一副薄薄的皮手tao。
汽车夫接了他的命令,已经提前跑去了汽车_F_,所以他不过等了几分钟,汽车便缓缓的绕过洋楼开到了楼前。汽车夫跳下来为他打开了后排车门,他一步一步的下了台阶,在弯yao上车之前,他把手伸给了汽车夫。而汽车夫一边扶他上车,一边不动声色的揉捏了他的手。
白摩尼上车上到了一半,忽然停了动作说道:“今天我坐前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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