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相贞站在chuáng尾，看着他那红白相间的烂手背：“我都没喊冷，你个毛烘烘的倒是扛不住了。”

安德烈眨巴眨巴眼睛，听懂了。撸起袖口看了看自己小臂上的淡金色汗毛，他扭头对着霍相贞笑了：“我是老毛子。”

霍相贞绕过大chuáng，抖开了棉被：“白长了一身的毛。小猫小狗都能过冬，你可好，先把爪子冻烂了。”

宽_yi解带的上了chuáng，霍相贞一边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本旧书，一边对着安德烈一招手：“今晚儿你跟我挤一挤，我热。”

安德烈知道他热，可是犹犹豫豫的笑着摇了头，他还记着自己是个副官。

他守着他的本分，霍相贞却是不以为然的又向他招了招手。如果这个家里没了安德烈，霍相贞简直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该怎么活——当然，活也能活，可是那样的日子，未免太寂寞了。

末了，安德烈还是穿着衬衫短ku上了chuáng。霍相贞没有早睡的习惯，开了电灯读书。安德烈趴在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沓字纸，是霍相贞平日的练笔。字大，笔画又清晰又粗重，正好可以让他用手指描着学写。忽然抬手拉扯了霍相贞的睡_yi袖子，他指着纸上的一个黑字问道：“我？”

霍相贞心不在焉的瞄了一眼：“是战，战争的战。”

安德烈咕噜了一句：“我恨战争。”

霍相贞翻了一页书：“懦夫。”

安德烈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开了口。T动着他那条总想打嘟噜的*头，他侧躺在一枕头的字纸上面，望着霍相贞小声说话。他是个没有知音的人，但是断定霍相贞会懂自己的意思。

他讲他一位哥哥的故事，蓝眼睛中dàng漾着一点似有似无的忧伤。他这位哥哥比他年长得多，和托尔斯泰私jiāo甚笃，也想成为一名作家，后来惨死在了大革命中。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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