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相贞端端正正的坐了,一口一口的喝热茶。长久的沉默过后,他最后把空茶杯放回了茶几上:“一臣不事二主。”
马从戎提起茶壶,给他又倒了一杯:“现在也没皇帝了,谁是您的主A?”
霍相贞从他手中接过茶杯,又喝了一口:“国民党的那一tao,我看不惯。我和他们政见不He,道不同,不相为谋。”
马从戎轻声细语的说话,用语言对他顺毛摩挲:“您管它是什么政见呢,反正咱们只要能占住地盘留住军队,不就行了?”
霍相贞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幼稚!它要真是一统天下了,还能容着咱们又占地盘又留军队?我是这边政府的出身,它收拾我是迟早的事情!”
马从戎看他有点要急,立刻识相的打住了话头。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后背,马从戎笑道:“还是大爷高瞻远瞩。我不胡说了,大爷是上楼歇歇,还是坐在楼下吃点儿什么?上午出门,午饭还没用吧?”
霍相贞不耐烦的提高了声音:“我不歇,也不饿。在外头听老帅说了几个小时,回家你又啰嗦个没完!你这zhui怎么这么碎?”
马从戎见他这是彻底的要狗咬吕dòng宾了,当即避其锋芒的宣布撤退:“不说了,真不说了,我出去,大爷自己静一静吧。”
及至马从戎退出客厅了,霍相贞专心致志的转起了脑筋,分析现在,推算将来,也回忆过去犯下的种种失误——最大的失误就是没能在山东杀掉顾承喜。
他素来是对事不对人,很少一门心思的恨谁,万国qiáng当年险些一pào轰死了他,可是后来既然落魄下台了,他也就无意再去登门寻仇;连毅和他明里暗里的做了许多年对,可是带兵逃出直隶之后,他也无意继续追杀对方。顾承喜和上面这两位当然还不一样,但是不一样归不一样,霍相贞现在提起这个人,首先想起的,还是他那上万的人马,其次才是他的品格问题和jīng神状况。
心事重重的,霍相贞过了年。
除夕夜里,他照例是站在长廊中看烟花,红牡丹,绿牡丹,huáng牡丹,此起彼伏的绽放又熄灭,把漆黑夜空渲染得五光十色。几年如一日的烟花,让他实在是看不出好,但是也坚持看到了尾。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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