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张chūn生像个黑影子一样,出入客厅端茶递水。
程廷礼刚刚到了,起初听闻小鹿这里投奔来了个旧部下,他心里还有些犯嘀咕,直到他见了张chūn生本人——对于张chūn生,他是上下反复看了好几眼,怎么看也记不住这人的相貌,仿佛张chūn生是面目模糊,然而若论他的五官,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也并没有哪一处是长马虎了的。
张chūn生若是多有一丝风采,程廷礼都不会允许小鹿留下他,不为别的,他怕小鹿给自己带绿帽子。和儿子分享一个小鹿,他已经是颇不情愿;若是小鹿再从外面招来什么阿猫阿狗,那他老人家可是要闹脾气的。
两名便装青年站在客厅门口,穿D得整洁利落,看不出是卫士还是副官,身姿笔挺的分列左右站立了,他们听着客厅nei的低声细语,脸上几乎是没有表情。张chūn生手里捧着一只大托盘,一趟趟的往里送冰送酒送杯子,同时偷眼瞄着程廷礼——他只在东河子城破那一天见过程廷礼一面,当时他恨何若龙恨得如疯似狂,对待这位省主席,他见了也如同没见。这回终于是近距离的细瞧了,他第一眼看过去,几乎以为对方是个神采奕奕的中年人,三十多岁,或者是四十来岁,总而言之,堪称是风华正茂。
然而待他看得多了,他开始发现对方的白脸已经有了松弛的趋势,谈笑之间眼角会有细细的皱纹,傍晚窗外的光影打在他的脸上,也说不清是怎么一下子,他忽然显出了清晰的老态,那老态一闪即逝,但张chūn生也已经看出了他的年龄。
张chūn生想,这是个半老头子A!
送完杯子之后,张chūn生无声的留在门外踱了几步,表面上看起来是在等吩咐,其实是想要向nei窥视。程廷礼起初站在沙发后方,还在安安稳稳的背着手审视墙上那一把劣质武士刀,举止也很文明和气,谈的都是闲话。
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姿态有了变化。小鹿坐在沙发上,冷着一张脸低头向下看,而他单膝跪在小鹿大张着的双tui之间,仰起头盯着小鹿的脸轻声说笑,神情有一点痴,也有一点邪。双手扶着小鹿的大tui,手不老实,隔着一层ku子上下的fu_mo,忽然抬手在他胯间轻轻一弹,程廷礼弹出了小鹿的一哆嗦。
随即小鹿像是恼了,俯下身一把抓住了程廷礼的_yi领。很明显的低下头犹豫了一瞬间,他紧接着一歪头,吻住了程廷礼的zhui唇。
张chūn生看到这里就不能再看了,神下了神坛也还是神,他只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小鹿留意到了张chūn生的窥视与离去,但是心中毫无触动,张chūn生现在真是什么都知道了,自己也终于不必再东遮西掩的向他隐藏什么了。缓缓放开了程廷礼的zhui唇,他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够了吧?”
程廷礼低声笑道:“这怎么会够?”
然后仿佛要撒娇一样,他摇撼了小鹿的大tui,用暧昧的低声笑道:“好宝贝儿,你今天还有话没对我说。”
小鹿听到这里,两道长眉拧了一下。随即将两边胳膊肘架到了膝盖上,他弯yao低头,在程廷礼耳边说道:“我爱你。”
程廷礼微微笑着一点头,仿佛是很享受:“继续。”
小鹿shenxi了一口气:“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程廷礼又一点头:“好,再来。”
小鹿忽然笑了:“不就是这么两句吗?你还想听什么?”
程廷礼也笑了:“小废物,这也要我一句一句的教给你吗?”
然后他站了起来,转身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走到窗前,他一边向外望,一边小口小口的抿着酒。忽然间,他毫无预兆的又开了口:“小鹿,若是让你选的话,我和小瑞,你选哪一个?”
小鹿坐在暗中,轻声答道:“都可以。”
程廷礼叹了一口气:“我老了。”
小鹿并没有兴趣坐在这里陪着程廷礼伤chūn悲秋,但是他知道自己也不能走。他纵是走,也无非是从这间屋子走到那间屋子,他摆neng不掉程廷礼。
程廷礼在客厅中_gan慨了一小时又四十分钟,时而是自言自语做真正的_gan慨,时而是对着小鹿r麻兮兮的谈情说爱。小鹿坐在沙发上不言不动,_gan觉程廷礼温暖黏腻,像个半融化了的巨大糖人,和这种人相处得久了,会走投无路,会喘不过气。先前喊了他那么多年的gān爹,倒没发现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也或许这乃是他秘而不宣的真面目之一,等闲不肯外露。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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