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口的程宅,主体建筑是两幢小楼,一座巍峨一点,是程廷礼的住处,另一座位于后方,略微的简朴一点,属于程世腾。两座小楼都是空着的时候多,因为程廷礼难得长久的留在张家口,反正政务是随着他走,人在天津,他照样可以发号施令。
程世腾回了他所居住的小楼,楼里有仆人,有勤务兵,因为程廷礼对nv人没兴趣,所以从上到下全是带把儿的奴才。程世腾对此毫无异议,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发现自己对nv人也是越来越不来劲了。也正是因此,他一天拖一天的,不肯往家里添一位程少**——来了就是守活寡,他那个不得人心的亲娘就是个好例子。或许可以把chūn兰叫过来管家,但chūn兰现在胖得没样儿,又担负着在北平看_F_子的重任,而且脾气也实在是太大,程世腾一想到这位前大丫头,心里就有点打怵。
没有chūn兰,没有小鹿,这世上仿佛就再无人肯真真诚诚的关怀他了。扶着扶手上了二楼,他让人去浴室给自己放热水。在他老子面前,他是个挨揍的儿子;离了他老子,他也是个不好伺候的刺儿头,所以楼里的仆人都像伶俐的避猫鼠一般,贴着墙边走路,一个个不声不响的,生怕一个不慎惹恼了他。
吃过一颗止痛药之后,程世腾jin_ru浴室,撕撕扯扯的neng了_yi_fu。穿着_yi_fu,他看起来并无异样;_yi_fu一neng,才现出了他满身的青紫伤痕。嘶嘶溜溜的xi着气,他忍痛坐进了浴缸里。然后缓缓的向后仰靠过去,他闭上眼睛,不出声了。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救出小鹿,他不是他老子的对手。可是他又想救,不救不能甘心。他想小鹿连自己都没看上,怎么能看上老花花公子一样的父亲?如果昨夜真是两情相悦,小鹿今天会凄惨到连路都走不成?
抬起水淋淋的双手抹了把脸,程世腾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有日子没挨过揍了,上一次被bào打,还是因为自己偷着要东渡日本,结果在出发之前,被父亲抓了个正着。
程世腾在浴缸里打了个盹儿,水冷之后,他被生生的冻了醒。披着浴袍回了卧室,他打着冷战钻进被窝,身上暖和了,一双眼睛却是再也闭不上。小鹿此刻距离他并不遥远,两人之间只隔了一片草坪。他此刻是失眠了,那么小鹿呢?
程世腾不敢细想,因为那楼里也有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一定正在小鹿身边。
正如程世腾所料,程廷礼的确是搂着小鹿好睡了yi_ye。
翌日天明,小鹿睁开了眼睛,随即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昨夜穿好的睡_yi已被解成了大敞四开,单薄的睡ku也被向下退到了膝盖。程廷礼的一只手搭在自己yao间,松松的搂抱着自己。
他还是不大敢坐,只能侧身蜷*着先去提ku子。然而他这边刚一动作,那边的程廷礼就醒了。睁开眼睛回头看了看chuáng头矮柜上的一只闹钟,他随即又躺了下来:“还早呢,这就不睡了?”
小鹿提好ku子,单手拢了睡_yi前襟:“我去撒Niao。”
程廷礼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含笑盯着他说道:“Niao完了回来,再陪我躺一会儿。”
小鹿不置可否的下了chuáng,休养了一天yi_ye之后,他_gan觉自己后庭的伤势似乎是真有好转,起码两条tui又是自己的了,虽然还是并不大拢,然而走一步是一步,全T动得起来,不必拖拽着向前蹭了。
他知道程廷礼正在chuáng上等自己回去——程廷礼有个睡懒觉的爱好,说是“睡”懒觉其实也不大确切,他不真睡,只是不肯起。
知道归知道,但他并不打算听话。撒完一泡热Niao之后,他进了相连着的浴室,给自己放了一缸温水。而在花花的水声中,他叼着牙刷对着大玻璃镜,看自己头发很短,眼睛很大,因为连着几天都是喝汤,饿得瘦了,所以很有几分怪相。
他看自己,从来都是怪模怪样。对待旁人倒是不甚挑剔,看武魁和张chūn生都很顺眼。
小鹿不睡,程廷礼一个人躺着没意思,又想起还有一批军务压在楼下书_F_里,就也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吃过早饭之后,他下楼去书_F_处理军务,刚走了没有半个小时,李国明笑眯眯的跑上楼来,告诉小鹿道:“军座让您去呢!”
小鹿的睡_yi被仆人拿去洗了,现在身上就只有一袭睡袍。扭头望着李国明,他开口问道:“找我gān什么?”
李国明很亲热的向他一笑:“想您了呗!”随即走上前来,又对他一伸双手:“来,我扶着您慢慢走。”
小鹿摇了摇头:“不,我不去。”
李国明有些惊讶:“为什么不去呀?军座巴巴的等着您哪!”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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