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龙决定去见程廷礼。
没人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他去了,可能是去死,也可能是去活。可是不去的话,没有悬念,只能是等死。
他没有大张旗鼓的出发,只带了两名卫士。程廷礼真要是想对他下毒手,这两名卫士什么都不抵,至多是能给他挡一梭子子弹。可何若龙不喜欢单枪匹马的露面——他已经是很失败很落魄了,不能再孤零零了。
跟着代表出了山谷上了山,一行四人走了一个多小时。末了在炎热的下午时分,何若龙到达了程廷礼所在的临时指挥部。
临时指挥部是一座用新席子围成的大凉棚,程廷礼做衬衫军ku的打扮,和几名高级军官坐在凉棚下面吃西瓜。西瓜水灵灵的鲜红起沙,切成大块摆在大盘子里,整整齐齐的散发着甜香气息。
何若龙一进营地,身后的卫士就被拦住了,不过没人搜他的身缴他的枪,仿佛料定了他是败军之将,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像是不防备他,还当他是自己人。到底是为了哪个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代表把他领进了棚子里,随即对着程廷礼一敬礼:“报告军座,何团长我带过来了!”
程廷礼叉开双tui坐在一把竹椅子上,一手拿着一块吃了一半的西瓜,一手对着代表挥了挥。代表见状,当即会意退下,只把何若龙一个人留了下来。
何若龙笔直的站着,不言不动,想要看看程廷礼究竟会怎样处治自己。然而程廷礼俯身探头,一口一口的单是吃西瓜。旁边的军官们偶尔看他一眼,也全都是个漠然的态度。
何若龙等了又等,本来Xiong中也存了一gu勇气,必要的时候打算和程廷礼硬碰硬,可勇气这种东西,向来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禁不住这么没滋没味的晾。而且顶着大太阳走了一个多小时山路,他把汗都流尽了,他也渴。悄悄的伸*头一tianzhui唇,他又瞄了一眼程廷礼手边的大盘子。盘子是白瓷盘子,圆滑洁净,越发衬得西瓜绿皮红瓤,甜美诱人。
忍无可忍的,他无声的咽了一口唾沫,与此同时,程廷礼从副官手中接过毛巾擦了擦zhui,然后站起了身。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走向了何若龙。经过何若龙面前时,他没有停顿,而是直接走到了何若龙身后。
紧接着,他对着何若龙的右tui弯便是一脚!
何若龙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子,右tui当即向前一软。而在他右膝盖将要着地之时,程廷礼对着他的左tui弯也踹了一脚。
这两脚踹得太狠了,让他在一瞬间便跪了下去。而程廷礼向旁一伸手,当即又有副官双手奉上了马鞭。一手握着鞭柄,一手攥着鞭梢,程廷礼绕到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先是居高临下的扯了扯马鞭,随即高高抬手,一鞭子抽向了他的头!
鞭梢掠过他的头皮,抽出刀割一般的疼。何若龙没有动,紧闭双眼咬牙忍痛,同时听程廷礼恶狠狠的骂道:“混账东西!láng心狗肺!吃里扒外!”
他骂一句,抽一鞭,因为何若龙极力的低了头,所以鞭子全落到了后脑勺和后脖颈上。棚子里的军官们先是默然旁观,后来约莫着火候差不多了,程廷礼也该是打过瘾了,这才有一位师长起身向前,试探着伸手去夺他的鞭子:“军座息怒**军座您消消气,别气坏了body。这么个东西,不值得让您动怒**”
师长像哄孩子一样,哄下程廷礼手中的马鞭子。把马鞭子扔给一旁的副官,他又对着后方一招手。立刻又有一名军官把竹椅子搬过来了,把竹椅子端端正正的放到程廷礼身后,军官陪着笑小声说道:“军座坐下歇歇,有话慢慢说,大热天的**”
程廷礼一屁gu坐下来,向后仰靠了椅背。对着何若龙翘起了二郎tui,他居高临下的问道:“小子,我拿鞭子抽你,你_fu不_fu?”
何若龙几乎是被他那一顿鞭子给抽懵了,闭着眼睛跪在地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_fu,还是不_fu。他只_gan觉程廷礼这个打法隐隐的带着一点亲昵,是教训逆子的那种打,这么着打过一场之后,似乎就不会再把他推出去吃枪子了。
程廷礼一晃翘起来的右tui,穿着锃亮马靴的右脚伸到何若龙面前,他用靴尖抬起了对方的下巴。何若龙顺着力道仰起脸睁了眼,终于是和程廷礼对视了。
程廷礼有着乌黑厚密的短发和白净的面孔,短发上了生发油,一丝不苟的偏分梳开,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对着何若龙一挑剑眉,他开口问道:“说吧,想死还是想活?”
何若龙忍着周身疼痛仰视了他,忽然_gan觉他是高不可及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倒他、推不翻他。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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