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章快被葛啸东折磨疯了。
他终日拖着二十多斤的脚镣手铐,一丝不挂的被禁锢在这个小院落里,连一天两次去厨_F_搬运饭菜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很痛苦,可是毫无解除痛苦的办法;放眼向前望去,也并无一丝好转的希望。
他太弱小了,受到威胁时他只会发疯似的又打又咬。葛啸东一脚就可以踢得他喘不过气发不出声;他孤立无援的一天天熬下去,永远是漫长无际的孤军奋战。
在最绝望的时候,顾云章真是不想活了。
不想活,可是又不敢死,不舍得死。他受了许多煎熬才成长到如今,死了就太可惜了,就对不住先前自己所经受过的那些苦难了。
这一天,他不知怎的,忽然思念起了那个年轻军医。
在他这短短的十几年人生中,军医仿佛是唯一一个对他怀有善意的人。他知道军医也不是葛啸东的对手,可是在这最苦难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想到了他。
他很想见见军医,他想军医看到自己落到这般田地,一定会不停的叹气,然后趁着周围没人的时候,压低声音安慰自己两句——这就够了。
可是,怎样才能见到军医呢?
顾云章不敢直接向葛啸东要求去见军医,不过这天傍晚,他发现自己的脚踝被镣铐磨破皮了。
这给了他一个暗示。
从这一晚起,他每在入夜之后便偷偷用指甲去抠那破皮处的nengr——这当然是很疼的,然而为了见到军医,他紧紧咬住被角咽下shen_y,han_zhao眼泪无声的自残。
他知道葛啸东不愿让外人见到自己,所以普通的轻伤是不足以让对方唤来军医的。
一周之后,顾云章的脚踝处溃烂出了一圈血槽。
脓血流在了被褥上,顾云章这才向葛啸东发出了求救言语。葛啸东先前也不曾注意过这一点,如今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赶忙就找钥匙为他开了手铐脚镣,随即急急忙忙的出去叫人找军医过来。而在军医出现之前,他又给顾云章tao上了一条ku衩。
顾云章趴伏在chuáng上,心情又痛苦又快乐的等待着。
半个小时后,院门果然响了。
顾云章满怀期盼的立刻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门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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