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雨摇了摇头。
裴澜之嘲讽地笑了一下,他望着荆雨的目光满是包容,“你知道洗冤书吗?”
荆雨再次摇头,裴澜之接着道:“比如说有一天我枉死了,死得很无辜,却有一息尚在,我可以去jīng怪协会索要洗冤书,只要撕下其中的一页就好,写下我的冤屈。”当然,一般来说像他这样的魔修,是没谁会吃饱了撑着给他洗冤书的。
“然后等洗冤书断定我确实有冤屈,那一页纸就会变成申杀令,我就可以随心所yu地杀了我的仇人,吃了他,或者xigān他的血**”
荆雨望着_fu务员上菜时摆放在裴澜之面前的番茄zhi,咕嘟咽了下口水。
“他死了之后,纸令就会自动消失,但为了掩盖杀人现场,消失的方式就是自燃。”裴澜之双手jiāo叠撑着下颌,勾唇笑起来,“所以你懂了吗?”
“也就是说,这个月发生的四起火灾都是‘He法的’?”荆雨蹙着眉头,协会把洗冤书当成糖果一般随意散发实在太儿戏了。
“是也不是。”裴澜之将摆盘jīng致的羊排往荆雨跟前推了推,“当初负责洗冤书发放的人失踪了,而且失踪之前被协会全国通缉,所以这几次自焚案的时间和地点如此接近,很难说不是有心人在谋划,但洗冤书本身的判断是天道,无法人为gān预,蒙冤人想要什么时候复仇也没有办法猜测,所以立案后,邵然要求把重心转移到当初潜逃的通缉犯身上。”
“那这是一个老案子?”荆雨听得愣神,下了两次筷子都没能夹上菜,“可是**可是**”可是邵然丝毫未向他说起过,他不是特殊刑侦司里面的一员吗?他不需要参与查案吗?
荆雨觉得很失落极了,裴澜之给他夹了一块拔丝红薯都不知道,他吃起来也不甜了。
裴澜之看了他一眼,像是明白他心中所想一般,低笑片刻道:“可能有些事他需要亲自确认,然后才能信任你。”
荆雨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裴澜之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桌面,随后站起对_fu务员道:“我们有事先走,菜撤了吧。”
荆雨怔怔地跟着站起身来。
裴澜之对他道:“你介意我去你家坐会儿吗?”
因为这一句话,再联想到邵然可能并不信任他,为什么?他初来乍到,背景简单,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身边的人。牵扯到这件事中的,他所认识的也只有**
“你这人不错,作为回报,以后我可以帮你看家。”
“因为这事儿你们邵司长把我记住了,我以后日子不会太好过。”
“可是他说过只要你不害人,他就不会找你麻烦。”
“哪儿有那么简单,我其实**”
裴澜之开车往幸福小区赶,他见荆雨坐立不安,便伸出*的手腕,转过腕表算了算时间道:“也许我们能赶上。”
荆雨摇摇头,一声不吭地望着窗外。地缚灵是他在人间界认识的第一个非人类朋友,不是领导,不是同事,不是长辈,他们住得很近,一起喝过牛*看过星星,分享过据说是外国人最喜欢的口味的方便面。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朋友陷入危险之中,可是身为执法者,一旦邵然拿出地缚灵有罪的证据,他就必须站到朋友的对立面去。
他觉得心里很难过。
裴澜之猛地踩下油门。
与此同时,幸福小区,下午三点,外面天气一片晴好,浮云万里,然而一号单元的逃生楼道nei却撑起了一片扭曲的惨白禁制,断开了与外界的联系。
楼道门外,有下楼的人嘀咕着“谁把安全门锁起来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再多走十来米又是一个楼梯出口。
而门nei,撑起的禁制中,邵然高高抬手,手背青筋凸起,掐着年轻男人纤细的脖颈,将他死死抵在墙上。
年轻男人脚不着地,仰着Xiong膛,咳不出血,也喘不了气,目光怔怔地找不到落点。
“何必呢?”邵然忽然笑着开口道,“隐瞒对你有什么好处?”
年轻男人瞳孔微微扩散,zhui唇动了动,作为一只地缚灵,俗称的鬼魂,他快被捏爆了,邵然便稍稍松了些力道。
只听年轻男人声音嘶哑道:“邵**司长**你不信**我没有办法**”
邵然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我所知道的**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年轻男人勾起zhui角发笑,仿佛无所谓自己具现出的实体被邵然捏在手心里,哪怕下一刻便魂飞魄散。
第10章口味偏
邵然目光沉凝,似乎在犹疑年轻男人说辞的真实x。
年轻男人终于得到了片刻ChuanXi的时间,轻轻阖上眼,他的眉眼处极有些轻挑的韵味,半晌扼住他脖颈的手缓缓放下。
年轻男人这才摔在墙角剧烈地呛咳起来,原本苍白的颈项一片shen黑的指印,这是被烧伤了,佛修身上正阳罡气太重,只是碰触也会让他觉得难以忍受,如果不是他的修炼小有所成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撮灰了。
“我会去求证,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呆在这个小区里。”邵然抽出纸巾擦了擦指尖上的黑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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