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舜赶紧摇手:“不不,不敢当这个爷字,少爷叫小人老曾,将军若是不嫌弃,叫一声老曾即可。”
这时,宁觉非的下属搬进来一张铺着牛皮的软榻。初夏时节,北地燥热,躺在制好的牛皮垫子上,会_gan觉很凉快。他将软榻放在云shen的chuáng边,对宁觉非说:“将军,您累了两日yi_ye,赶快歇着吧。”
“对对。”严骥和曾舜全都关切地道。“将军请先歇息。”
宁觉非也就不再客气,笑着点了点头,过去坐到云shen旁边,轻轻抚了抚他的额,又小心地撩起丝被,查看他那已被裹扎好的左肩。见无异常,他便替云shen盖好被子,然后端详着那张俊秀而苍白的脸,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和_yi躺到软榻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醒过来,红日已经西沉。
他还没睁开眼,便听到屋里有人在低声说话。
“云大人,你喝点汤吧。”那是严骥的声音。“我们悠然阁有专门从江南请来的名厨,炖的这个鹿茸汤是一流的,一点也不油腻,很清淡,既补血又养气,对身子是极好的。”
“嗯,谢谢。我还不饿,你先放那儿吧。”云shen的声音很柔和,却在骨子里透着冷淡。旁人听不出来,宁觉非却一听就明白了。
他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来。
云shen果然已经清醒,躺在chuáng上,眉头紧蹙,显然在忍着疼。
他中箭的位置在肩窝,宁觉非知道那地方虽然不致命,却是神经集中的地方,受伤后会非常疼。在他的前世,他们在前敌抓住俘虏,需要突击审讯,以最快的速度bī出口供的时候,往往便会用利器反复扎那个部位。那种疼痛,连铁打的汉子都会招架不住,更别说像云shen这样从未经过特殊训练的书生了。
宁觉非坐过去,柔声问:“疼得厉害吗?”
“嗯,有点。”云shen看着他,勉qiáng牵了牵zhui角,似是想笑一下,却终究没有笑出来,又疼得皱紧了眉。
严骥站在一旁,手里端着一个淡青色的玉碗,汤匙则是纯银打造,既jīng致,又可以试毒。
宁觉非对他点头致意,伸手接过碗来,对他说:“谢谢你,我来吧。”
“好。”严骥恭敬地笑着应道,便过去照顾淡悠然。
宁觉非舀了一勺汤,自己先尝了一口,_gan觉确是美味,便温柔地哄着云shen:“这汤不错,对你的身子也好,你就喝一点,好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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