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仰旭奇差点摔倒,他错愕的回头看着她。
「你在说哪一国的鬼话?照顾你一夜不是我愿意的,只是我不晓得如何联络到你的家人,也不晓得你有哪些朋友,bī不得已才来照顾你的,而且,是男人不是我的错,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赖上了我,我可要不起你。」他连忙摇手,仿佛她是个大包袱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他这个房东孤僻得很,平日深居简出,他租了她的房子两年了,还搞不清她的职业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她饿不死自己。
再说,她也不常跟他谈起她的事,反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所以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像她也从未问过他是哪里人、家中还有哪些亲戚、家里又是做什么的。她给了他十足的自由及隐私,认真说起来,她是个很好的房东。
唯一的缺点是,她有洁癖,而他却是天生的懒骨头,什么东西都懒得收拾,经常得劳烦她帮他收拾房间,害她抱怨不已。
除此之外,他们一直相安无事,直到现在。
她呆了呆,「我没有赖上你,我是真的以为你是我的亲人,而且,我看我们两个年纪相仿,理应是同辈,然后你又说你照顾了我一夜,所以我自然而然的就往那个方向想去,我不是故意的。」她讷讷地解释着。
「棠夕绯,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不会是摔坏了脑子吧?」他放下手中的东西,一脸严肃的走到chuáng沿坐下,然后凑向她,在离她脸二十公分处,目不转睛地瞅着她直瞧。
「棠夕绯?」绽开一抹甜美的笑靥,她指着自己微笑地反问他,「我的名字?」
瞅了她片刻,他伸手测着她额头的温度,「没发烧呀!你怎会……棠夕绯,你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吧?这种恶作剧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恶作剧?我做了什么恶作剧?」她不解地又问他。
很不愿意地,他让自己的脑海浮起电视上时常上演的那种烂剧情。
顿时,仰旭奇那张虽英俊,却被几天没刮的胡髭给遮掩住的帅气脸庞,不自觉的抽搐了几下。
见他脸色着实怪异,她偏着头纳闷地瞥着他,「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你……」老天保佑,她最好不要给他来这套,否则他会发疯的。
「我?」食指指着自己。
「你不会他妈的给我弄个失忆症吧顾怪叫,为这个可能性而几乎要跳脚。
垂下眼,她复诵了他的话一遍,随即抬起头看他,「这句话一定要加上『他妈的』三个字吗?」她状似天真地反问。
「见鬼了你!你一定是气我十天没洗澡,所以故意演这出戏来整我的对不对?告诉你,我不会上你的当的,你省省吧!」他话才一出口,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暗咒一声,气自己为什么说得那么快。
「你十天没洗澡
果然,棠夕绯一听见他十天没洗澡,美眸瞬间睁到最大,然后把他当成瘟疫似的,立刻将他推出病chuáng外。而且碰到他的手,还急忙地在被子上抹了又抹,就怕一个没抹gān净,手会烂掉。
「你太夸张了,如果碰我一下你的手会烂掉,那我这身的皮肤不早就烂光了。」好不容易稳住差点因此摔倒的身子,他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也许你的皮比较厚,百毒不侵,也可能你是外星人,真面目就是细菌,所以不怕。」
「嘿!嘿!嘿!」他对她假笑了几声,「一点都不好笑。」他径自收拾他带来这里处理的文件,不再理她。
「喂!」见他忙碌的背影,她试探性地唤了声。
「怎样?」不太想理会她的声音传来,他还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真的忘了所有的事情。」
「嗯哼!」他还是没理她,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我是说真的,我忘了一切、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我……我也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嗯!」他随意地敷衍她,压根不相信她的话。
失忆症这玩意儿,只有在书上、电视上及电影上看过,现实上,他听都没听过。
「你不相信吗?」她是真的忘了一切,又没骗他。她委屈地想着。
「我为什么要信?人家电视若演到失忆的剧情时,失忆的那个人一定会很恐慌,然后哭天抢地,大问老天爷,他到底是谁。」
仰旭奇唱作俱佳,边形容还边模仿电视演员夸张的肢体动作,表演得维妙维肖。
棠夕绯见状,非常想笑,但她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所以硬是忍了下来。
「请注意,以上的动作或每一句话,你一项也没有,而且还镇定得像这种事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一样。你说,我怎么可能会相信你?」仰旭奇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