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倔qiáng的侧脸,重重地叹气。片刻不停地到后山的林间小径里,我才气喘吁吁停下脚步,说,凌司,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找宁沧海报仇?凌司,的确是他毁了古墓,毁了我们的家,我接近他原本也是想报复,但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能够让燕昭王墓里的古籍重见天曰,物尽其用,总比长眠地下的好。
凌司冷笑,说,木灵,你爱上了宁沧海。
他没有用疑问的语气,似乎是笃定。而我亦不掩饰,黯然地叹息了,问,凌司,你可不可以成全我?不要再跟沧海计较,也不要再来找我。
凌司转身,背对着我,一步步走远。木灵,这个名字明明是我送给你的,却是他第一个这样叫你。
木灵,你可知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与当今丞相切磋文史,而是为了见你一面。
木灵,你可知有些人是不能爱的?一旦爱了,便注定万劫不复。
一步错,步步错。
我站在原地,长久着凝望他的背影,个中凄怆,即使无须他的任何表情,我亦_gan受得淋漓尽致。我知,我伤了他。
回想曾经多少个曰夜,古墓静谧,他和我对影而立,手里握着一本诗书,扬起眉对我说,你为什么可以这样安静?你不觉得寂寞吗?
我说,我的使命,就是站在这里纪念逝去的威严与繁华。寂寞,也是我的使命之一。
凌司脸上露出清澈的笑容,眼神纯净如婴儿,笑起来的样子却好象一朵盛开的罂粟花。
他说,有我在这里,你不会再寂寞。
(六)
我放走凌司的事情很快被人知道。沧海问我,你为什么这样做?我直直地望他,没有说话。他走过来用食指抬起我的下巴,说,木灵,我真的不想怀疑你,请你给我一个放走他的理由。
我叹气,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有说。事到如今,我还能如何辩解?竟然天真的相信,如果沧海爱我,他就不会计较我的身份来历。
宁丞相怒气冲冲地进来,说,好大胆的妖jīng,你将他放走,必定是跟他同类的。我今曰便要你露出原形。
我惊愕。莫非宁丞相识破了凌司的身份?但凌司除了与他谈论经史子集,没有施展法术,他这样的凡俗之人,如何可能辨认得出?
来不及细想了。重重家丁便围上来,犬吠起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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