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夜背着双手:“这是我的东西,我要gān什么就gān什么!”
阿镜愣了会儿:“你因为先前山坳里的事生气?”
沈遥夜气道:“明明是你因为那件事生我的气!”
自打灭了那五名贼徒后,两人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彼此各怀心事。
但沈遥夜却觉着阿镜沉默,是在怪罪他。
沉默,阿镜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在想,你先前说的话**好像也有些道理。”
沈遥夜转回头来,阿镜低声:“如果没把那nv子唤醒,她也许不会在临死的时候都背负那样的痛苦了。也许**”
“算了,”沈遥夜突然一挥_yi袖,有些恼怒,“痛苦也好,欢喜也罢,不都是一死吗?”
阿镜望着少年有些悒郁的脸:“我并不是责怪谁,只是起初觉着,她毕竟还活着,应该**还有转机。”
阿镜只是忘了,那种锥心剧痛,会让人在瞬间丧失理智,又怎会想到什么“转机”。
就像是当初**得知兰璃君的死讯,她又何尝不是在那瞬间生出一种毁天灭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至恨至绝?
沈遥夜悄悄看了她一眼,却瞧见阿镜眸子里,有一抹如有若无的_gan伤。
心突然软了。
少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咳嗽了声:“算了,过去就过去了,再想也无济于事。”
阿镜抬头。
沈遥夜又喝道:“你们还不去重新烤一条鱼?”
阿大阿小吓得跳起来,又忙不迭变身成人,往溪边飞跑。
先前那条被摔在地上的鱼,则给了狸讙吃了。
渐渐天黑。
漆黑的天幕上,一颗一颗的星星冒了出来。
九霄shen处,曾经为家。
阿镜抱膝看着天色:“这会儿要有乐声就好了。”
沈遥夜坐在旁边石头上,闻言一怔。
狸讙突然叫了声,窸窸窣窣,是阿大跟阿小抬着一_geng玉箫走过来,踮起脚尖呈上。
沈遥夜笑着在手中转了转:“我可不会这东西。”
阿镜低头瞧见,忽然道:“给我。”
沈遥夜挑眉,把玉箫递了过去,阿镜自打出生就没碰过这东西,此刻却有种十分熟稔之_gan,她将箫管竖起,比量了片刻,凝神吐气。
沉郁徘徊的乐声从箫管之中,遥遥散出。
夜shen山中,箫声如泣如诉,竟像是在人的心上缠绵回绕。
沈遥夜凝眸望着阿镜,突然觉着心像是浸在冰水里,沙沙地凉,又像是有人拨撩着自己的魂魄,似醒非醒。
正半是沉醉,沈遥夜眼神一变。
一道高挑的影子,从前方的树下缓步而出。
第21章lover节的一更君
一点金光在头前引路,幽shen的夜色里,北冥君缓缓现身。
头顶D着一盏白檀木的道冠,散余的长发垂在Xiong前,夜风撩动,便像水波般微微dàng漾。
宽大的袍袖随风摇曳,天青色的鹤氅衬着白色的道袍,就像是青暗天色底下的皑皑雪山,落落清冷。
夜影里,不苟言笑的眉眼透着淡漠寡情,偏又如此端肃庄严,不容侵犯。
此刻,阿镜虽知道他是北冥君,但这副模样,却着实太过秋水君了。
几乎不能用“像”,而的的确确就是。
尤其是那眉心的道法丹心痕被夜色浸润的似朱红又似黯黑,让人难以分辨。
沈遥夜一跃而起:“丹凤国师果然好本事,这样快就找来了。”
北冥君抬眸,两只幽暗的眸子被火光照耀,也仿佛闪闪烁烁地带了些火色。
“过誉了。”他淡淡冷冷的瞟了沈遥夜一眼,便又看向阿镜。
阿镜早也站了起来,手中还握着那_geng玉箫。
不知为什么,虽然自诩并没有做错什么,被北冥君这轻描淡写地一瞄,竟让阿镜有一种莫名的心虚之_gan。
也许正是因为他的样貌太“秋水君”的原因。
“镜儿,”北冥君轻声道,“你过来。”
阿镜怔了怔,目光浅浅一对,又低头看向手中玉箫。
沈遥夜笑道:“咦,看样子人家不想跟你走。国师这是自作多情了。”
北冥君轻哼了声:“镜儿,你还不过来?”
阿镜只得说道:“国师大人,我、我不想回去。”
“你是我拜过堂的Q子,不跟我走,又想去哪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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