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子早叫人准备吃食,见她醒了,正要张罗。
阿弦忽然问道:“姐姐,可听说府里的人说了什么吗?”
虞娘子一楞:“说什么?没头没脑的问什么?”
阿弦道:“外头的那些传言,说我是安定公主的,府里的人可闲话了么?”
虞娘子怕她不受用:“没有,这种无稽之谈,谁去会理会。”
阿弦望了她一会儿,犹豫说道:“姐姐,你说我们回去怀贞坊住几天怎么样?”
虞娘子道:“好好地怎么突然要回去?”
阿弦道:“没什么,只是忽然有点想。”
虞娘子道:“玄影在,你跟我都在,只除了把那小猫儿留在了那里,你这会儿急着回去做什么?”又问道:“天官知道吗?”
阿弦道:“我还没有告诉阿叔,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横竖他吏部最近忙得很,聚少离多。”
虞娘子道:“既然如此,老太太跟夫人也是不知情的了?”
阿弦道:“这会儿叫人去告诉她们也不晚。姐姐,先把东西略微收拾一遍吧。”
虞娘子疑惑地看着她,试探着问:“阿弦,你这样着急回怀贞坊,不会是因为最近那流言的事吧?”
阿弦若无其事地一笑:“跟那个并没有关系。”
虞娘子道:“若是没有关系,怎么一回来就要走?再说,最好在天官在家的时候如此,不然的话,岂不是让天官觉着是崔府里对你做了什么?”
阿弦本来并没这许多的想法,被虞娘子点拨,这才道:“那好,等阿叔回来了,跟他说声就是了。”
虞娘子见她从善如流地答应,徐徐松了口气。
今夜,阿弦qiáng撑困意等了半宿,竟不见崔晔回来。
虞娘子派人去打听,早在一个半时辰前,就说是从吏部出来了,如今去了哪里,却不得而知。
阿弦正在忧心忡忡,忽然耳畔听到有人叫道:“十八子,十八子!”
声音略有些熟悉,但声T幽幽咽咽,不似人声。
阿弦跑到门口侧耳再听,那声音却是从外头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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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崔晔因也想着早些回府陪阿弦,便特意早半个时辰离开吏部,谁知在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一件事。
巡城的禁军有些慌乱,见了崔晔的车驾,忙来禀报。
原来是在前方的两条街外,发现了谏议大夫明崇俨,不知为什么,像是被什么人伤着了。
明崇俨名头甚大,禁军知道非同小可,正一面派人去报上头,一边儿想要带明崇俨前去医馆里疗治。
谁知道,不管他们用尽了什么法子,都无法靠近明崇俨一步,明明他就在前方,相隔一步之遥,却偏偏没有人能近身,所以才如此慌乱惊疑。
崔晔听说,忙从车上跳下,随着禁军的指引往前,不多时来到一条僻静的巷落,远远地果然见明崇俨立在原地,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是看久了才发现他一动不动,且走近了,更发现他的肩头隐隐地有血渗出。
此刻,正有两名禁军不信邪地往前靠过去,但不管他们怎么试探,好像明崇俨身外有一层无形隔膜,把他跟众人隔开,为首的小统领正焦心,见崔晔来到,却蓦地心头一宽。
崔晔见明崇俨这幅模样,也是有些意外,他心里明白,明崇俨如此,只怕是“中了招”了。
明崇俨是术士,眼前这种怪奇的景象当然也不能用常理来推测,崔晔猜测明崇俨可能是跟什么人斗法,又或者是不甚中了别人的术,才落得如此境地。
禁军们早就给他让出路来,崔晔上前,抬手往明崇俨身上拍落,果然也像是那些禁军一样,距离明崇俨一步之遥的距离,再也无法碰触。
崔晔走到明崇俨正面,却见明大夫双眸紧闭,竟犹如梦游般的模样,除了他zhui角微微chou_dong,显示并非是简单地梦游而已。
崔晔唤道:“先生,您怎么了?”他起初还怀疑明崇俨是被人点了xué道无法动弹,但是见这种阵仗,便确信绝不是点了xué道这般简单。
明崇俨的眉头皱了皱,未曾回答。
崔晔道:“您能听见我的话?我是崔晔,不知有什么能够相助先生?”
明崇俨的眉又皱两下,zhui角牵动,却仍无声。
但是在两人“对话”的这瞬间,明崇俨肩头的血却流的更急了,甚至,他左边原本无伤的肩头,也隐隐透出血渍,而明崇俨的面上透出痛楚之色,却偏Shuang_Chun紧闭,一字不出。
有几个站的近些的禁卫已经发现一样,众人心中均是一般的骇然。
崔晔自然也发现了这般反常情形,但神情举止,却仍是不见任何的慌乱。他细细打量明崇俨的细微动作,表情,又环顾周遭。
他也并无任何轻举妄动,只是渊渟岳峙,观天瞻地,慢慢地围着明崇俨走了一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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