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站在原地,前方一步之遥就是殓_F_,底下的随从有些忌惮:“殿下,还是不去那晦气地方了吧**”
李贤心中飞快想了想,便命人留在原地,他自己进了殓_F_。
因为被袁恕己约束,这院子里的验官,小吏,杂役们都立在廊下,规规矩矩不敢妄动,都留意屋里的情形,并没有发现李贤到来。李贤见大家屏息静气,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他便不去惊动,悄然地迈步进了_F_间。
才进门,那gu血腥气扑鼻,几乎让李贤窒息,同时他看清楚了地上那惨绝人寰的场景,他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这些人也发现了是太子驾到,忙纷纷见礼。
袁恕己方才正在查看周利贞的“尸首”,见有人进门的本以为是大理寺中人,没想到竟是李贤,只得也上前见礼。
李贤竭力定神,却又极力不去看那尸首:“少卿,这是怎么回事?”
袁恕己道:“是寺nei仵作被杀了。”
李贤问道:“是**被谁所杀?”
袁恕己道:“尚且不知,需要详查。”
李贤看看屋外等候的众人,对袁恕己使了个眼色。
袁恕己随着他来到窗下,李贤低低道:“你说不知?那外头为何说是nv官所杀?”
“什么?”袁恕己失声,几乎色变,“殿下哪里听来的?”
李贤道:“先前我见崔老师匆忙离开,生怕有事,叫人打听**我的人就从大理寺的看守护卫那里听来的。”
“这不可能?!”袁恕己睁大双眸。他跟崔晔几乎是第一时间赶到,虽然有很多人目击,但所有验_F_之人都在场,且又严命他们不许泄露,没可能外头知道的这样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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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崔晔抱了阿弦上马,本是想回府中,但是这幅模样回府,给那些下人瞧见,一定又会哄闹传说,不免惊动长辈。
一念之间便只带了阿弦回怀贞坊,一边差人去家里请虞娘子过来。
把阿弦放在nei室榻上,丫头送了水来,崔晔取了帕子拧gān,给她把脸上的血都擦去。
温水落在脸上,却有些凉浸浸地,阿弦转头看着崔晔,眨了眨眼,忽地说道:“阿叔,我杀了他。”
崔晔的手一停,确认屋nei无人,门口丫头听不到这里来。崔晔恍若无事般,安抚道:“好了,不许再说了,这案子少卿接手了,他会查的。”
阿弦摇摇头道:“不用查了,是我杀了他。”
崔晔正要给她擦洗手上的血,闻言握紧她的手道:“不许胡说。”
阿弦道:“阿叔,你怕吗?”
崔晔心头悸动:“我只是不想你**说这些没凭证的话,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阿弦定睛看着帐顶:“不是没凭证的,我杀了他,但是我不后悔。如果**如果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我还是会杀了他。”
崔晔窒息,但是看着阿弦恍惚的模样,他yu言又止,只是起身又换了一块儿gān净帕子,重又给阿弦擦拭双手。
脸上跟手上都gān净了,崔晔道:“来,把这_yi裳neng了。”
阿弦一震,本能地抗拒:“不!”
崔晔道:“都污脏了,换下来不要了。”
阿弦愣愣看了他一会儿,才不做声了,崔晔小心地将她身上的“血_yi”换了下来,细看身上,并没有伤痕。
至此,方松了第一口气。
崔晔自取了一件新袍子,给阿弦披上,系了带子。他摸了摸阿弦因才擦拭过而格外*润的脸:“好了,现在好好地睡一觉,”
阿弦原本面无表情,听到这里,才宽慰地笑了一笑,道:“是A,我终于可以好好地睡一觉啦。”
终于不用担心周利贞再去残害她所珍视的那些人了,所以不觉着后悔。
这一种杀机是从桐县的时候就种下的,只是那时候还没有勇气,也没有决心跟狠心,但是现在**高建的死像是一个警钟,让她后悔莫及,早知如此,就该在桐县他还叫蒲俊的时候就杀了他!
阿弦缓缓躺倒。
崔晔坐在旁边,见阿弦闭上眼睛,他的双眸里才禁不住地透出忧虑之色。
忽然阿弦喃喃道:“阿叔,别让少卿为难,我知道杀人者死,都不必为了我费心啦。”
崔晔的眉头紧皱:“阿弦!”
阿弦道:“我只是做了我一直都想做的事,就像是阿叔以前告诉过我的一样,有些事我一定要去做,就算是**双手染了鲜血**也不会、后悔**”
那是在崔晔带着她往长安来的路上,遇到拦路抢劫杀人的贼徒之时,他教诲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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