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疾不徐,娓娓道来,有理有据,语气恳切令人无法质疑。
虽然见识过这少年的演戏的能耐,知道他绝非表面上看来这般简单无害,然而眼看其行耳闻其声,竟不由叹_fu。
如果这从头到尾都是做戏,这少年可真是可怕的shen不能测。
袁恕己道:“当真是这样简单?”
周利贞摇头叹道:“少卿目光如炬,断案如神,何况少卿也知道我那不堪的过去,我敢在您面前说谎,不是自寻死路么?”
袁恕己本以为此人会竭力否认过去,不料却竟一再提起,显得心下并没什么龌龊似的。
但他越是如此,袁恕己心中越是警惕。
阿弦曾经警告过他,虽然他不肯相信,然而心底却也暗自警悚提防。
本以为那少年一去,天下之大,只怕再无相逢之日,所谓的那个结局当然不必去在意。
谁知道再次相见,却是在长安之中,且还是在自己任职的大理寺!
总觉着这像是一个预兆,好像**距离阿弦的预言,更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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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恕己将此情说罢,阿弦的心始终跳的异样。
“现在他还在大理寺?”阿弦问。
袁恕己道:“他在我面前毫无异常,反而镇定坦然的过分。我若想将他赶走虽然易如反掌,但他是周兴的义子,只要不是杀了他,长安这样大,他仍会yīn魂不散。所以索x留他在大理寺,我倒要看看他能做出什么来。”
阿弦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袁恕己瞥见她的眼神,却又转开头去:“你仍替我担心?”却不等阿弦回答,袁恕己又道:“当然了,毕竟我们是知己朋友一场,你替我担心是应当的。”
犹如自嘲般飞快笑了笑。
阿弦却轻声道:“你放心,我也会盯着他的。”
袁恕己这才又回过头来。
阿弦道:“如果我发现有任何异样,我绝不会再放过他。”
双眼中光芒涌动,袁恕己怪异地笑了两声,却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赵家先前派了人来提亲,我已经答应了。”
阿弦一惊:“A?”
青天白日,地气回暖,街市依旧繁荣,路上行人纷扰如蚁,各行各事,或忙碌,或悠闲。
袁恕己道:“赵监察品x端正,我很敬仰他,难得他看上了我**也是我的荣幸。”
他像是在一板一眼的背书,又像是荆轲刺秦一样,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质。
却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亲事。
过了好一会儿,阿弦道:“那么我**恭喜啦!”
好像袁恕己的那种古怪气息_gan染了她,阿弦觉着这两句有些gān巴巴地,不够表达自己衷心的祝贺,于是又补充说:“赵姑娘我是知道的,不管是相貌,人品,才学,还是家世**都是无可挑剔的,长安城里没什么nv子能够比得上**跟少卿也实在是、是天作之He,天生一**”
恭维的词像是倒了的油瓶里的油,从zhui里滑溜溜地奔了出来,尽管心里略有些尴尬。
“行了。”
袁恕己不等阿弦身不由己的尴尬奉承说完,就打住了她,他冷冰冰地瞥了阿弦一眼:“我当然知道她好,所以才同意了这门亲事。”
阿弦觉着可能是自己低级拙劣的阿谀触怒了他,只好默默地低下头去。
袁恕己望着她,看阿弦就像是做错事一样低垂着头,颠簸了一路,她的头发又有些毛茸茸的,一如当初在桐县时候的那个古怪的“小毛头”。
这瞬间,他的心忽然变得很软,眼中的冰冷也都随之融化不见。
默默地叹了口气,袁恕己笑了,这笑却是无奈而释然的笑,他看着面前的阿弦,突然伸出手来,在她的头顶半轻半重地揉了一把。
阿弦诧异地抬起头来,对上袁恕己已经冰消雪融含笑的双眼。
“我知道她好,相貌,人品,才学,家**”失笑,这个“家世”么,可以再论。
袁恕己一停,只道:“可天底下只有一个小弦子,你这混账家伙。”
最后几个字,似喃喃咒骂,但却并非厌恶的口吻,恰好相反。
阿弦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看这神情听他的口吻,不似是生气了,可**
正在疑惑地看着袁恕己,他的目光却突然看向不远处,然后倾身过来,在阿弦耳畔低低说了一句话,然后又在她额头上颇为“宠溺”地一揉。
做完了这些,袁恕己才转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策马而去。
阿弦正在莫名,便听见身后有人道:“nv官。”
回头看时,却见竟是崔晔身旁的一名近侍,脸色有些奇异地对她道:“天官有请。”
阿弦转身,突然看见崔晔的轿子正停在身后不远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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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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