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的身份,偏又如此尴尬而敏_gan。
可想到高宗这两次召见时候的举手投足,言语神情,阿弦忽地觉着脸颊上生冷地疼。
正闭了闭眼睛,脚下复又踩空,整个人往前趔趄,僵手僵脚地摔在地上。
阿弦试着要爬起来,手脚却有些僵硬难动,双手抓着厚厚地雪,雪地里便出现几个凌乱的手掌印。
眼前却又迅速地模糊,大概是先前雪入了眼里,化成了水。
阿弦呼了口气,白茫茫地气息在眼前寸寸消散。
这琉璃雪地,忽然让她想起在豳州的岁月,那里的冬天格外漫长,雪下得也多,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场景,但是那时候虽然被yīn灵追踪所困,可也并没有现在此刻,这种不是yīn冷入骨,却是yīn冷入心的难受之_gan。
阿弦摇了摇头,索x不急着起身,她顺势翻了个身,躺倒在雪地里,眼前是飞雪乱舞的天际,跟豳州何其相似,她或许可以假装是在豳州,阿弦眨了眨眼,大概是冷到了极致,身上竟没有了之前战栗的冷意,阿弦长长地吁了口气,竟想着,索x在这雪地里睡过去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听见嘎吱,嘎吱的响动,像是有人踩着雪靠近。
阿弦懒怠去看,只听那声音到了自己身旁,逐渐停了,而原本不停覆盖下来的飞雪,也因此立止。
阿弦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把伞,然后,是崔晔注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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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叔,”阿弦想叫,却只是在心底喊了声。
崔晔望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一手举着伞,一边俯身,向着阿弦探手:“起来。”
“我不。”眼珠乌溜溜地转动,仍是在心中回答。
崔晔却仿佛听见了她的倔qiáng:“起来。”他重又说道,语气虽然温和,眼睛里却飞出了东西。
阿弦索x闭上双眼,假装没听见,也没看到。
耳畔又听见一声无奈的叹息,然后body腾空而起,阿弦忙睁开双眼,却见崔晔已将她拦yao腾空抱入怀中。
伞已被放在雪地上,飞雪从天而降,有几片顽皮地贴在他的鬓边,看着苍苍然,却更添古韵雅致,阿弦盯着看了会儿,莫名想到他将白发苍髯的模样,不禁露出笑容。
崔晔垂眸看她,抱着回身,原来他是乘车而来的,车夫跟侍从等候间,见那伞被风chuī的打旋,忙跳过来捉住。
不多时,马车重又冒着风雪沿街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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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贞坊。
虞娘子按照崔晔吩咐去做了滚滚的姜汤水,因见崔晔时而咳嗽,便又忙又亲自去熬枸杞银耳汤。
阿弦用热水洗了手脸,把头跟脖颈都擦了个遍,回头看崔晔之时,却见他坐在桌边,正襟危坐地也并未看她,玄影紧紧地贴在他身旁趴着,舒_fu的眯着眼。
阿弦将帕子扔了:“阿叔在想什么?”
崔晔这才回过头来,却见她新洗了脸,脸色才透出些健康地红润来,眼睛却仍是*漉漉的,zhui唇也有些晶莹微光。
崔晔轻声道:“在想你又胡闹。”
阿弦笑道:“我哪里胡闹了?”
“大雪天里在地上滚,难道是正经了?”
阿弦不以为然道:“之前我在豳州,还小的时候经常跟人这样玩闹,在雪地上随随便便滚十几个来回,_yi裳都*透了也是有的。”
“还说,”崔晔皱眉,“怪不得你的身子时常不好,寒气入骨,如何会好?”
“我知道阿叔是担心我,”阿弦凑近了些,望着他的星眸,道:“怎么了,是因为这个真的生气了吗?”
“不是,”崔晔眼神变了变,道:“我是想问你,怎么去了府门口,却又转身走了。”
阿弦道:“我原本也是没什么事**觉着不必再Jin_qu搅扰,所以就回来了,你为何竟追出来?”
“我若不出来,你要在那里躺多久?”
“不知道,”阿弦托腮想了会儿,“也许到天黑也没人发现,就冻僵了,成了**”
“阿弦。”崔晔轻轻地唤了声,虽然听似是寻常的口吻,但是底下却有怒意翻涌。
阿弦笑道:“我玩笑的罢了。何必这样紧张。”
崔晔目光沉沉:“说实话,为什么过府门不入?”
阿弦吐了口气,低头:“我原本**在少卿府里听说了一个消息,有些心乱才想去找你的。”
“什么消息?”
“听人说,皇后娘娘会把我许给武承嗣。”她的双手jiāo握,手指胡乱拧在一起,“我不知真假。”
崔晔敛眉:“据我所知,皇后的确有此打算。”
阿弦屏息:“是吗?”
崔晔抬手把她乱动的手指握住:“是因为这个才去找我的?那怎么忽然又走了?”
阿倍广目似笑非笑的脸又出现眼前,阿弦停了停,道:“我听说阿叔这两日咳嗽,不想让你*心。”
崔晔眼神越发暗沉几分:“是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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