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相信他,甚至有些不自觉地依赖着他,虽然她很少在他面前表露出来。
毕竟从小儿当男孩儿长大,又被鬼怪们惊吓习惯,不管遇到什么事,她通常都会尽量自己处理妥当,很少如今日这样。
但无可否认,在经历同yīn阳师jiāo手,杨府惊魂,又被李贤所骇之后,阿弦最想见的便是崔晔,她想要紧紧地靠在他怀中,_gan觉他的体温,是寻求他的庇护也好,安抚也罢,总之,一定要见到他,见到他才会安心似的。
崔晔应该是值得信任的,阿弦明白。但是她的身世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让她吃不准告诉崔晔后,他会是怎样反应,毕竟**他是朝臣,是士族之子,他总会有他的考量。
忽然阿弦想起来,被牡丹所摄的那晚上,听见的康伯跟崔晔的对话。
——这不仅仅关乎你一个人的身家x命。
心底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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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晔见她只是仰头看着自己却不言语,心头不安加重了几分,面上却并不曾流露出来,只温声道:“怎么不说话?”
温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她的头已经不似先前那样烧烫了,却显得他的手掌格外炙热。
阿弦呆了呆:“阿叔的手很热**是因为之前**吗?”
崔晔*手成拳,笑容里有一丝很浅的微赧:“没什么**不打紧。”
阿弦凝视着他的笑,眼睛迅速红了起来,她重新张开双臂将他拦yao抱住。
崔晔一怔,擎起的手停了停,又缓缓落下,在她的单薄的背上轻轻抚过:“傻孩子,怎么了?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求之不得呢。”
因为病中,他的嗓音比平日低沉了些许,却搅动得阿弦的心软软的,恨不得放声大哭。
“我有个很可怕的秘密,”阿弦紧紧地抱着他的yao,把脸埋在他的Xiong前:“我不敢告诉阿叔。”
崔晔脸色微变,听见阿弦这句话的瞬间,顿时将他先前千万种设想都打碎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残酷的事实。
“我不敢告诉你**”阿弦压低了声音,泪从眼中一涌而出,将他的_yi襟打*。
修长的手指从阿弦的背上抬起,抚在她的后颈间,揉了揉她细碎rou_ruan的头发,崔晔道:“为何不敢告诉我?”
“我不知道。”
“我本以为,阿弦跟我之间并无秘密。”眼底掠过一丝愧疚。
阿弦理了理杂乱的思绪:“或许我怕,阿叔知道了后会不理我。”
崔晔顿了顿,手沿着她的颈间往前,轻轻地将她的下巴抬起:“阿弦若是不相信我,那就不必告诉我。”
“我相信阿叔。”她的眼中泪光闪烁,“但是**我讨厌这件事,我不愿意去想。”
“那你肯告诉阿叔吗?”
片刻窒息,但等对上他沉静的眸色,阿弦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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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阿弦确定,她喜欢崔晔,至为喜欢。
所以**她愿意将那个不愿对任何人提起的身世之谜告诉他。
她相信他。
但如果因此而有个什么万一,她也并不后悔。
然而,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阿弦意料。
下定了决心,阿弦道:“这件事,得从桐县的时候说起,伯伯他**他出事后**”
崔晔听到这里,眼中光芒闪烁,然后道:“阿弦要跟我说的,是不是**跟你的身世有关?”
阿弦正艰难地试图讲述明白,猛然听见崔晔回了这一句,就像是雷声过耳:“你、你说什么?”
崔晔却不回答。
他转身走到门口,往外瞧了一眼,庭院寂静,正是节下将至,没有人愿意留在本部里公gān。
阿弦见他如此谨慎,早站了起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崔晔,道:“阿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崔晔回身,目光相对间,他道:“是,我知道。”
脚下一软,阿弦几乎跌倒。
崔晔重新走到她的身旁,阿弦眼睁睁看着,面上不由流露出一丝悚惧之色,她还要后退,却被崔晔握住手:“阿弦听我说。”
如果说被李贤表白,已经让她茫然无所适从,那现在崔晔的这句话,则完全让她失了神智。
阿弦喃喃问:“你、你要说什么?”
崔晔道:“在桐县朱伯出事后,我因知道他是去找苏大将军的,所以我曾去寻大将军问过nei情。”
“所以**”心底像是塞了什么,让她呼xi困难。
喉头一动,崔晔仍沉声道:“所以**是,我知道了朱伯的真正身份,也知道了你**你原本是安**”
“不、不是。”本能地说了句,阿弦想甩开他的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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