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恕己虽觉意外,却也不以为然,心道:“我疑心小弦子昏迷不醒就跟那牡丹有关,若是被宫里的人铲除了,兴许是好事。”
他本满心期盼,又走了片刻,忽然迟疑:“若真如我所想倒也好,但我能想到的崔晔怎会想不到?昨夜我要拔除牡丹,他还拦住不许叫动**”
正疑惑,又听有人道:“这冬日的牡丹的确罕见的很,听说连梁侯也去了崔府**”
“梁侯最会讨好天后,这一次必然是想亲自摘了那牡丹去献给天后。”
袁恕己陡然色变。
别的倒也罢了,武三思也去崔府拿牡丹,这何异于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
袁恕己更是本能地知晓,武三思所欢呼雀跃要做的事,一定不是好的。
又加上牢记昨夜崔晔所说,袁恕己当即拨转马头,也往崔府而来。
但他毕竟晚来了一步,好戏居然正徐徐落幕,只从下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此刻见武三思直挺挺躺着不幸,袁恕己看着地上那散落的牡丹花瓣,徐步走进亭子里。
武三思的侍卫道:“袁少卿有什么好法子?”
袁恕己道:“对这种惊厥而昏迷不醒的人,一定要及早唤醒,不然恐怕会留下别的症候,你们闪开**”
众侍卫虽知道袁恕己跟武三思素来不对付,但如今光天化日,料定他不敢图谋不轨,且他说的又的确极有道理,于是给他让了路出来。
袁恕己也不理别人,径直走到美人靠前,望着雪白着脸昏迷不醒的武三思,忽然抡起右臂,“*”,闪电般左右开弓,狠狠地掴了梁侯两个巴掌。
“袁少卿!”侍卫们大惊失色。
“少卿这是gān什么!”
袁恕己抖了抖火辣辣的手掌:“gān什么?这是最直截了当的好法子了。”
说来也怪,被袁恕己狠狠打了两巴掌后,武三思身子一抖,徐徐地睁开眼睛。
袁恕己道:“瞧,我说什么来?”心里有些可惜:本来还想再多打两下。
侍卫们目瞪口呆,可见武三思醒来,竟不便再跟他说什么,只忙扶着主子。
武三思惊魂未定,也没看清袁恕己在场,只见侍卫靠近,还以为老虎在侧,惊恐大叫。
众人忙安抚,武三思才逐渐也醒过神来,忽然满面恐惧:“我的脸上为何这样疼?可被那虎**伤着了么?”
武三思虽生得寻常,但私底下却极上心保养,生恐这脸被老虎tian了,一时吓得花容失色。
侍卫们苦笑,不敢立刻告诉他袁恕己甩了两个巴掌,只含糊搪塞过去而已。
那边崔升看着袁恕己,又是无奈,又觉好笑,背对着梁侯,暗中向着他竖起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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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崔晔本是要找李贤嘱咐两句,他却不知去了何处,崔晔悬心惦记阿弦,当即先回去看过阿弦,又至老夫人_F_中。
崔老夫人听罢经过,道:“那花儿开的蹊跷,我原本也跟你一样想法,只是你M_亲的生辰日,倒是不好败她的兴致,不料果然闹出事来**今日这样,却也罢了,不过皇后那边该如何jiāo代,你可想好了?”
崔晔道:“是,稍后我便进宫。”
老夫人道:“我听你M_亲说,昨夜你去了曲池,可是去找明先生了么?”
崔晔道:“是。”
老夫人见他脸色微白:“必然又吃累了?”
崔晔摇了摇头:“孙儿无碍。您放心。”
老夫人道:“那位明先生是有名的难得一见,又是陛下跟皇后宠信之人,你是怎么把他请了来的?”
崔晔默然,继而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且先生又听说事情蹊跷,故而破例而来。”
老夫人眉头一蹙:“晔儿,其实我并不担心这些事,包括如何回复皇后**如何去请的明崇俨,我都不在意,你可知道我真正悬心着的是什么?”
崔晔抬头。
老夫人轻轻叹息,淡淡道:“你对阿弦**是不是有些过于爱顾了。”
这一句话,似无声处听惊雷。
虽似突如其来,但却也是他迟早要面对的。
“祖M_的意思是,”声音有些缓涩。
崔晔并不是第一次被老夫人询问个人之事,当初因卢烟年,也被私询过几次,但不管如何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都是成竹在Xiong,沉着应对,从不像是现在这样,口gān心跳,像是个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我的意思你是知道的,”老夫人的眼中有着无奈,“你是不是,喜欢上阿弦了?”
崔晔觉着手都在不明地簌簌然。
然后他答道:“是,祖M_。”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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