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扔狗子做什么,”阿弦叹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命关天的,谁也不能袖手旁观。”
“我就能!”敏之更加愤怒。
“哈,”阿弦不由笑了声,“是,不过殿下是非常之人,当然会为非常之事。”
“少废话,你才是非常人,这天下类我的人多,似你这种傻子,却是万中无一!”
阿弦闭了闭眼,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反驳了,甚至分不清此刻是在梦中还是清醒。
敏之瞪着她,鬼魂不会有泪,但敏之忽然_gan觉双眼cháo*。
阿弦qiáng撑着又看了他一会儿,喃喃不清道:“殿下,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
敏之不答。
“是报仇吗?”眼皮十分沉重,声音更像是叹息,“我知道,会报仇的,为殿下,还有阿叔**”
敏之靠前,却发现她呼出的气息变作白雾,于是忙又后退两步。
他遥遥地看着阿弦He了双眼,似昏似睡,孤寂的身影像是一道静止的剪纸的影子。
玄影仍是立在chuáng前,它看看阿弦,回头又看向敏之的方向,眼神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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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阿弦醒来已日上三竿,下地之时,仍是头重脚轻之_gan。
虞娘子道:“脸色很不好,今日不如不要去部里了。”
阿弦道:“昨日才是休沐,怎好不去?我没事。昨儿又喝汤水又吃药,哪里还会有事?没那么娇弱。”
慢慢地吃了一碗姜丝蛋花粥,便上车前往户部。
一个上午,阿弦都未曾离开过公_F_,直到中午时候,外头忽然响起喧哗的声响。
阿弦起初并未在意,直到一名书吏兴冲冲而来,惊喜jiāo加:“nv官且快出外。”
阿弦半步也不想动,见他来的着急,才缓缓起身:“出了何事?”
书吏笑中带了几分恭敬之色,雀跃道:“外头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呢。侍郎正在对谈,请您出去相见。”
阿弦疑惑,只得缓步出外,随之来到许圉师_F_中,尚未进门,就听得里头一声豪笑,有人道:“若不是贵部nv官相救,程家的天就塌了,我亲自前来道谢自是应当的。”
书吏禀了声,阿弦入nei,却见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坐在许圉师旁侧,生得身材魁梧,相貌堂堂,气派非凡。
许圉师见阿弦入nei,忙起身道:“阿弦,这位是卢国公殿下,快来拜见。”
“卢国公?”阿弦虽然身子不适,脑筋却还灵光,且“卢国公”三字于她而言意义非凡,呆呆问道:“莫非您是**开国大将军、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卢国公程咬金程大人的**”
这人仰头一笑。
许圉师也笑道:“不错,这位就是程老将军的长子,明威将军程处嗣程大人。”
阿弦忍不住眼前一亮,当初老朱头带着年纪小的阿弦,在阿弦困顿哭闹的时候,便常会跟她说些太宗打天下的典故传奇,而其中给阿弦印象最为shen刻的,便是秦琼,尉迟敬德,程咬金,徐茂公等几位大将,在幼小的她心目中,宛如天神般人物。
此时阿弦凝神打量这位程大人,一边想象当初那位开国大将的风采,一时竟忘了自己因何来此。
这位程处嗣乃是程家长子,因此袭了爵,称为卢国公。
除此之外,程家还有两名嫡子三名庶子,但到了孙儿一辈,却只有程处嗣的三弟程处弼之子,名唤伯献,字尚贤的。
昨日阿弦在灞河上所救的那小童,正是程伯献。那些跟随的都是程府的家人,因听见小童称呼阿弦“nv官”,回去后跟家主禀明,程处嗣听众人说明详细,大为_Zhen_D,便亲自来户部相谢。
程处嗣_gan叹道:“昨日家人回去告知我灞河上发生之事,阖府上下均都心怀_gan激,今日我便是要当面儿相谢nv官。”郑重地拱手作揖。
阿弦忙回礼:“我却受不起的。卢国公不必如此。”
程处嗣笑道:“你怎么受不起?等那小兔崽子养好了,还要让他给你磕头呢。”
这会儿外头围着许多户部之人,因不知卢国公来所为何事,均都暗中偷听。
程处嗣又大声地对许圉师道:“若不是家人认得明白,我是断然不信的,看似如此柔弱的nv官,竟有那种胆气,又那样果毅,简直让许多男儿愧杀。改天伯贤好了,定要让他亲自来谢。”
卢国公倒是个gān脆利落的人,说明来意,便行告辞了。
许圉师早察觉她jīng神有些不对,关切问:“是不是身子不适?不必勉qiáng,快些回去歇息**唉,那冰水岂是好玩的?亏你怎么能**”
阿弦自觉眼gān口涩,头疼yu裂,几次差点栽倒,当即不再坚持:“多谢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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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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