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堂中无人,崔晔瞥一眼左右:“说到近身之人,听说殿下最近收了一名新的随侍?”
李贤一愣,面上神情略有些不自在,继而道:“崔师傅连这个都知道了?是,这人原本是我外头结jiāo的,因看他身手出众,便留在府中了。”
崔晔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说道:“我先前离开京都之前,曾无意听圣后同陛下商议,似在谈论殿下的亲事,其实殿下已是这般年纪,也很该认真考量此事了。”
李贤微微_Zhen_D,却垂首道:“您说的是。”
灯影下,崔晔默默地看着这位少年亲王,眼中波光闪烁,最终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淡淡道:“时候不早,我该去了,殿下早些安歇。”
“天色已晚,不如崔师傅且留在府中安歇。”李贤挽留。
“不必了,我还是回驿馆。”崔晔起身往外。
李贤只得随行,将送出殿门处,忽又说道:“崔师傅这次南下,是特意为了十八弟而去的么?”
崔晔止步:“为何这样说?”
李贤含笑道:“之前因师傅的身子不好,M_后特许您在府中休养,但能让您这般不辞辛劳地跋涉前往的,除了十八弟,我想不到别的。”
崔晔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正要出门,李贤又道:“听说她在江浙所做,轰动地方,我早就想当面儿听她说一说,只可惜今日天晚,未曾来得及面见详述。”
崔晔道:“明日让阿弦拜见殿下就是了。”
李贤笑道:“如此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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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送了崔晔出门上车而去,李贤回身入nei。
将走到客厅之时,有一道偏瘦的身影自廊下出现,灯笼之下,照出一张尖下巴,相貌清秀的脸。
这一位,正是方才崔晔跟李贤提起的,他新进收的那位“近侍”,名唤赵道生,但却并不是什么李贤在外游历认识的人,而是王府的家奴。
因他相貌出色,为人又机警过人,极擅逢迎,是以李贤对他宠信非常。
赵道生道:“那位天官大人走了?”
李贤瞥了瞥他:“嗯。”
赵道生笑道:“人人都说他厉害,怎么殿下不让我看一眼?”
李贤皱皱眉,并未言语。
赵道生最会察言观色,当即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笑道:“我知道殿下不让我露面,一定有个缘故,我不是也乖乖地照做了吗?”
李贤这才看他一眼,道:“你知道就好,我不让你见崔师傅,是为了你好。”
目光掠过这人的脸,虽是男子,但生得有几分妖媚的nv像,灯影下看来尤其明显。
李贤盯着赵道生的脸,眼前却忽地出现另一个人。
她道:“伯伯叫我弦子,英俊叔叫我阿弦**你还是叫我阿弦罢了。”
瞬间心乱,而眼前亦光影凌乱。
原来是赵道生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殿下在想什么?”
李贤敛神:“没什么。”
赵道生并不追问,只是陪着李贤回_F_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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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
不期然在此见到了贺兰敏之,阿弦爬起身来,不知敏之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
不过此人种种行事自不能以常理测度,因此阿弦只搓了搓眼睛道:“大半夜的,殿下有什么急事?明日再说也是不迟。”
敏之似笑非笑:“正是夜晚静悄悄地才好说话。”
玄影虽被呵斥,却仍盯着他,仿佛有些警备的模样。
阿弦听这话有些轻薄似的,自也暗中警惕:“殿下若无要紧之事,还请天明再见就是。”
敏之却自顾自走到旁边儿坐下:“小十八,这一趟江浙好玩么?听说你差点去了半条命,是真的?”
阿弦跳下地,安抚玄影:“殿下听谁说的?”
敏之笑道:“到处都在传说,说的神乎其神**”
他垂着眼皮,仿佛在想什么,忽然抬头看着阿弦道:“整天面对那些**你不怕么?”
阿弦琢磨他的话中意思:“殿下指的是**”
敏之皱皱眉道:“当然是那些鬼。”
夜半三更,他忽然来到,却在谈鬼。虽然这会儿看不见什么鬼现身,阿弦仍觉身上有些隐隐生冷。
阿弦道:“殿下怎么有兴致说起鬼怪来了?何况,白天不可说人,夜晚不可说鬼,我才不想自讨苦吃,万一真的引了来可怎么办?”
敏之竟随着轻轻笑道:“是呀,要是引了来可怎么办?”
阿弦着实吃不准他的意思,但前车之鉴数不胜数,只在心底绞尽脑zhi地想法要让他离开。
敏之却看穿她的心思:“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你,一见面就要赶我走?”
阿弦虽察觉他这句话有些古怪,却也来不及多想,只悄悄打了个哈欠:“我很困,又是晚间,殿下不如且回,给人看见了不好。”
敏之道:“给谁看见?给崔晔?”他忽地笑起来:“那个人呀**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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