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彦范却无法掉以轻心,是夜便跟阿弦同居一室,自己在地上收拾了条被子栖身。
阿弦虽然醒来,却因梦游地府,元气大伤,一直昏昏沉沉,又因不时想起跟老朱头的相遇——在梦中那真之又真的_gan觉,等醒来后,因为始终再也碰触不到,便显得不真切起来,实在叫人倍觉伤心。
白日见阿弦醒来后,那大夫的眼珠子几乎弹落出来,跑回来诊断,却发现那高热已退,虽有些气虚体弱,却已经无x命之虞,如痴如醉之余,忙开了两副药给阿弦T补身子。
桓彦范叫客栈小二将药熬好,亲自伺候阿弦喝了。
_fu药后,又睡了半个多时辰,复又醒来。
桓彦范年少机敏,睡的又浅,听她一动,便也从地上跳起来,问茶问饭。
阿弦本甚是伤心,见他如此殷勤,反过意不去,又看他唇上泛白,想必也连累的整日没有吃饭,一问果然如此。
这才出去让店家又做了些饭食送来,桓彦范叫醒了林侍郎,大家才聚着略吃了些果腹。
桓彦范看着仍趴在阿弦身上的玄影,笑着递了个饼子过来,道:“人说灵犬护主,我是信了。”
玄影伸zhui将饼子衔住,跳下地吃光后,才又跳上来,仍旧守着阿弦,两只黑色的眼睛乌溜溜地,有些*润。
林侍郎道:“它是仍不放心呢。主事,你可吓坏我们**跟这只狗子了。”
桓彦范道:“你这一场病来的十分蹊跷,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古怪原因之类?”
毕竟有些明白阿弦的“神通”,又见她的病如此怪异,桓彦范不免想到了那些神鬼上头。
阿弦不答。
桓彦范又道:“之前你醒来,抱着我叫伯伯,‘伯伯’又是谁?”
阿弦虽低着头吃东西,眼泪却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桓彦范一惊,忙道:“好好好,我不问了就是了,你才好些,很不该再引你伤心,我该死!”
阿弦举手抹了一把泪:“伯伯是我**是我唯一的亲人。”
桓彦范不敢再多zhui发问。林侍郎不由问道:“既如此,他在何处?”
阿弦低低道:“已不在人世了。”
林侍郎蓦地闭zhui。
可桓彦范听她一句“不在人世”,又想到她先前那种“死而复生”的场景,未免想多了,正这会儿,一阵冷风从门外chuī了进来,灯烛也随之一晃,桓彦范受惊手颤,那块饼便落在地上。
---
阿弦吃了小半个饼子,把剩下的又掰给玄影吃,动作间,目光看着自己的双手,忽地有种奇异的_gan觉。
之前她被老朱头“推”入huáng泉水中,本沉溺水底无法挣扎,正在窒息的时候,仿佛不知从哪里有一只手探出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用力往外一拽!
待她挣扎出水,长长呼xi之后,才发现哪里是水面,已经是“现世”了。
恍惚中想起老朱头跟孟婆的对话:
“没有接引人,贸然还魂是要会出错的**”
“她有的。”
“成了,英俊在叫你了**”
“难道**真的跟阿叔有关吗?”阿弦低头,探手入怀,将那“护身符”取了出来,心中七上八下,似乎心头血ye在微微涌动,像是有事发生,但偏偏不知是什么事。
阿弦慢慢地打开油布,将那卷字帖取了出来。
这会儿林侍郎跟桓彦范也看见了,桓彦范不由道:“这就是崔天官的手书?让我瞧个新鲜。”
林侍郎正也要“观摩”,两人不约而同起身,来到阿弦身旁。
玄影见他两人都凑在阿弦身边探头观望,狗心好奇,便也爬起来,硬是从阿弦胳膊肘底下探出狗头,也随之目不转睛地打量。
三人一狗看着面前的那卷《存神炼气铭》,桓彦范虽非书法高手,但见面前字迹隽秀清逸,让人一看便心生舒适自在之_gan。
林侍郎不由赞叹道:“好字,真是难得的好字,照我看昔日书圣之遗风呀!”
正_gan叹,忽然道:“等等,这里怎地缺了一行?”
阿弦定睛一看,果然见前几行中空缺了一句。
她大吃一惊,以为自己不留神弄坏了,或许是沾了水渍把墨字给洇没了,转念一想却不可能,若真沾了水渍,自会留下墨迹,但现在这一处是空空如也,雪白一片,就仿佛原本就空着不曾落笔一样。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