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陈基以为自己是故意拒绝,才把要去周国公府的事和盘托出。
不料陈基听了,问道:“你去周国公府,可是因为魏国夫人不幸殒没之事?”
阿弦道:“是A。”
陈基盯着她,忽然道:“我觉着你还是不要去,周国公如今正是悲痛之时,他那个x子**伤心yu绝的时候指不定又作出什么来,你何必去冒险呢?”
阿弦本也在犹豫,可现在为避开陈基,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去他府上问一句,未必就会见到他的人。”
正要转身,陈基举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拦住:“这个时候瓜田李下,你还是不要去。”
刹那间,阿弦的眼前忽地出现丘神勣的脸,他凝视着“自己”,笑得yīn测测地:“你这小子能屈能伸,又极为识做,当个区区中候是委屈了。”
阿弦猛然挣开自己的手臂:“你**”
陈基诧异:“怎么了?”
阿弦顾不得禁忌,neng口问道:“是丘神勣**提拔的大哥吗?”
陈基脸上的笑已有些勉qiáng:“我在你跟前儿真的半点儿私都没有。不错,正是他。”
阿弦问道:“为什么?”
陈基眼神闪烁,终于道:“原本是武家兄弟毒杀魏国夫人那日,逃出宫中,正好儿被我带人遇见,将武怀运擒拿,这一幕正被丘郎将目睹,如此而已。”
阿弦不置可否,眼中仍有狐疑之色。
陈基也有些心不在焉,两两相对,彼此沉默中竟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尴尬。
连玄影也_gan受到那gu尴尬之气,不由呜呜乱叫数声。
陈基咳嗽了声,方说道:“弦子,我知道你仍是有些记恨我,所以不愿意跟我一同吃饭,你不去也成,你知道我是不会难为你的。可你若是**若是还有那么一分听大哥的话,那就答应我别去周国公府,好么?”
陈基说完,又补充道:“我实在是信不过周国公,也实在是放不下你。”
阿弦见他正言相劝,本觉着有些异样,听到最后一句,才道:“我知道啦,多谢。”
陈基去后,阿弦终于决定还是听他的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贺兰敏之乃是周国公,家中不幸,必然会有朝臣跟皇亲等慰问,且又有娇Q在侧,云绫陪伴,不管如何,总不缺她一个曾经的“跟班儿”。
转身仍回平康坊。
门前靠墙停着一辆颇大的马车,阿弦心不在焉,只扫了一眼便推门而入:“我回来啦。”可才进院门,就发现不妥。
平日里这个时候阿弦回来,院中总会有饭菜的香气,而虞娘子听见动静,便会含笑迎出来。
但是今日,院中冷冷清清,并没有任何气息,也无虞娘子的身影,阿弦正诧异,玄影向着前方堂下叫了两声。
阿弦忙往那边急奔过去,还未进门,就已经看清。
原来此刻堂下赫然坐着一人——身着素白的麻_yi,额前也勒着一道雪白的麻布孝带。
一张平日里桃花般Yan的脸,此时透出些冷若冰霜的凌厉,他并没有看向自己,反是斜斜地侧坐着,转头看向虚空,身形看来空寞之极。
正是贺兰敏之。
阿弦想不到,她并没有去寻周国公,周国公竟自己找上门来。
但是在这个时候,贺兰敏之来到家中,又是为了何事?
虞娘子却站在贺兰敏之身侧,见阿弦回来,勉qiáng含笑:“如何才回来?殿下来了半个时辰,几乎等的不耐烦了。”
阿弦道:“有件事情耽搁了。”
忽然敏之道:“有什么事这样要紧。”慢慢回头,双眼竟然透红:“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对么?”
阿弦对诗文上见识有限,依稀听出几分意思:“殿下**殿下节哀。”
敏之道:“嘻,人人都叫我节哀,只是你们都非当事之人,刀没有扎到自己的心头上,当然都不觉着疼,你们凭什么装作一副假惺惺的同情模样,叫我节哀?!”
他起初还笑,可很快,话声里的狂怒却似bào风飞舞,里头挟裹着许多锋利的刀子,会把人凌迟剁碎。
虽然早习惯了敏之这样变幻莫测的x子,但是这一次的情形又是不同。
阿弦噤声。
虞娘子在旁,面露焦急之色:“殿下**”
敏之不看她,忽然又用极淡的口吻道:“闭zhui。”
阿弦忙向着虞娘子摇了摇头,她想了想,忽地也一笑:“这种滋味,我当然知道。”
敏之挑了挑眉,缓缓转头看向她。
阿弦不再说话,只是抬起双眼,平静地对上敏之的眼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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