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上了车后,敏之看着对面的杨氏道:“你倒是替我做起主来了?谁给你的胆子?”
杨氏垂着眼皮静静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莫说是要一个仆人而已,就算娘娘想要那个人的命,殿下又能如何?”
敏之的眼神冷冷地:“你说什么?你说我无能为力?”
杨氏不疾不徐道:“殿下当然可以阻止,只要殿下执意不肯,娘娘当然会卖殿下的面子,又顾及亲戚臣子的情分,不至于同您撕破脸,但是这样小的要求殿下都拒绝,娘娘还有什么大事可指望殿下的?只怕会寒了娘娘的心。”
敏之道:“寒了她的心?那又如何?”
杨氏笑了笑。
敏之察觉那笑里有些轻慢意味,心头一gu火起,敏之欺身上前,将杨氏下颌一捏:“你笑什么?”
杨氏并不慌张,只道:“我只是笑殿下这般年纪,却仍如此孩儿气,就算您否认,但是不管是杨家还是武家,所有的荣耀与权势来自于谁,殿下难道不知道吗?”
敏之咬牙切齿道:“我想你是忘了,我姓贺兰。”
杨氏道:“您是姓贺兰,但您的body里也流着武姓的血。何况,殿下已经被赐姓为武了,这本是莫大荣耀。”
“你闭zhui!”敏之大怒,手上用力,“什么荣耀,对我而言,只是耻rǔ!”
杨氏忍痛道:“殿下、你弄疼我了。”
敏之眼神闪烁:“这就弄疼了?”他忽然举手,将杨氏的裙子用力扯裂。
杨尚色变,知道他要做什么:“殿下,这是在车上!”
敏之喘道:“那又如何?”
杨尚紧闭Shuang_Chun,不再言语。
敏之倾身,又道:“你给我听好了!我的人要如何去留,自有我来决定,仅此一次,以后不许你再自作主张!不然的话**”
车驾停在梁侯府门前。
武三思翻身下马,站在车边儿亲手做搀扶状,口中道:“太平小心些。”
太平从车nei下来,阿弦也翻身下马。
与此同时,在远处盯着梁侯府的大理寺的差官惊道:“那nv孩子是谁?好像是太平公主殿下。”
另一个说道:“等等,怎么好像还有十八弟?”
两人静看的当儿,就见武三思陪着太平,阿弦跟在身侧,三人一块儿进府去了。
差官道:“有些不对,我在这里盯着,你快些回去禀告少卿。”
另一人答应,急急地转回大理寺。
大理寺中,袁恕己因想再查梁侯府,才将这想法儿跟大理寺卿说明,便遭到了意料之中的断然回绝。
大理寺卿叹道:“上次无功而返,梁侯已经参了我一本,幸而陛下圣明,并未计较,他毕竟是皇亲,你若是再来一次,连圣上的脸都有些挂不住了,还是不要惹事。”
袁恕己道:“我有可靠线报,梁侯府nei有密室,宋牢头就是在密室里被害的,上回因不知密室所在才毫无收获,这次我已知道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大理寺卿意外:“你知道了?是从哪里得到的线报,可靠么?”
袁恕己道:“我以项上人头担保,万分可靠。”
大理寺卿思忖道:“那密报的人呢?如此知情,是梁侯府的什么人?”
袁恕己道:“并非侯府之人,只是我不便说出她是谁,请大人见谅。”
大理寺卿斜视,有些怀疑袁恕己会不会是想搜查梁侯府,所以故意编出了一个借口。
大理寺卿道:“少卿,你要么告诉我是谁给的密报,让我一见此人,要么就按下此事,不要无事生非。”
袁恕己见他态度坚决,无法劝_fu,只好退了出来。
又寻思了会儿,便叫吴成:“上次我叫你们查访梁侯府有什么异动,尤其是人员变更,记得是说有个叫张四的好像最近不见了?”
吴成道:“是,当时底下人访查了梁侯府周围的那些酒馆赌场地方,梁侯府的确曾有个当差的唤作张四,人称张四哥,正是在前段日子忽然不见踪影的。”
袁恕己拧眉:“多派些人手,查明这人下落,一定要将此人找到。”
吴成前脚刚走,那负责在梁侯府盯梢的差官回来了,将发现阿弦同太平公主一块儿入府之事禀明。
袁恕己霍然起身:“小弦子怎么会跟公主一道儿?”
差官道:“今日周国公携夫人进宫,十八弟是随从的,大概是公主出宫的时候叫上了他,是以才同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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