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晔眉间也多了一抹忧虑之色:“这个却是真的,殿下至今尚下落不明。”
阿弦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喃喃道:“早知道,我昨儿答应她就好了。”
太平昨儿出宫的时候,曾百般厮缠,想阿弦跟她一起。
阿弦却因太平的身份而一口回绝,谁又能想到竟一去出事?这会儿回想,心中竟十分后悔。
崔晔见她呆呆出神:“你是说,答应陪公主同去?”
“是,”阿弦低头道:“我或许**可以保护她。”
崔晔道:“不必自责,本跟你无关。何况就算你跟着也是无济于事,对方武功十分高qiáng,我府里的侍卫都伤了三个。”
阿弦道:“不是,在事发前,我看见过公主被人追的场景。我本来、本来预知到她会有危险**”
崔晔略觉意外,旋即道:“阿弦,你将你所见情形,详细说给我。”
——阿弦所见的不多。
只是太平奔逃而已。此刻竭力回想当时,阿弦道:“像是在黑松林里,公主的裙子被地上的树枝刮破了,跌在地上**”
太平望向身后,瞳孔之中人影闪烁,她到底是皇室里娇生惯养的小公主,怒喝道:“你们想gān什么?”
回答她的,却是很利落的一记封xué,太平软绵绵地倒地,另一人将她拦yao捞起,扛在肩头:“到手了,退。”
阿弦说罢,崔晔道:“黑松林**对了,可看清几人的脸?”
阿弦道:“那三个人都是蒙面的,并看不见。”
崔晔沉吟片刻,忽问:“公主被带走之时,你可还看见别的什么了?”
“别的**什么?”阿弦不懂。
崔晔却道:“没什么,只是如今说来你是唯一的目击者,故而问的详尽些,好找寻其中线索。”
阿弦道:“阿叔,是什么人居然对公主下手?是皇后的仇人么?”
“未曾水落石出前,谁也说不定。”
阿弦问:“他们是绑走了公主用以恐吓呢,还是要**他们的意图是什么?”阿弦未曾说出口的,是一个“杀”字。
自打跟太平相遇,那nv孩子着实算不上“温柔有教养”的高门淑nv模样,甚至屡屡冲突,可是一想到她会有事,仍叫阿弦周身发冷,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觉不适。
崔晔道:“如今皇后娘娘将此事密藏T查,就是怕打草惊蛇,让他们作出难以挽回的事来,所以暗中加紧巡查。至于他们的意图为何**应该很快就知道了。”
“这是何意?”
崔晔道:“他们大费周章捉走了公主,一定会物尽其用,正如你所说他们是皇后的仇人,当然会用一个特别的法子来对付皇后。”
阿弦背上发寒:“恨皇后,所以报复在公主身上?”
崔晔道:“不错,公主是个最佳的诱饵,绝不会无声无息杀了,所以他们定会有后招。”
阿弦试着问道:“这动手的人是谁?”
崔晔指了指她手中的杯子,阿弦会意喝了口茶,咂了咂zhui,太过清淡,宛若山泉之水,略带清甜而已,但心底张皇却由此减退。
崔晔道:“你可知道昨日宫中紧急召集许多大臣,是为何事?”
阿弦摇头。
崔晔道:“李义府望气在先,‘勾结’长孙延在后,所以陛下跟皇后都怀疑李义府有反叛之心,究其原因,是长孙无忌等的遗事。昨日便是因为二圣召见,原来长孙无忌的故旧门生等,正密谋于长安行事。所以二圣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阿弦迟疑道:“那么公主遇袭失踪,会不会也跟他们有关?”
崔晔道:“十有八九。”
崔晔起身,转到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折好了的纸来,递给阿弦道:“这个是许久前写好了的,只是寻不到He适机会,你拿了去,记得不要懒惰,每日必修一遍。”
阿弦打开看了一眼,见白纸黑字,铁钩银划,笔走龙蛇,却正是孙思邈口述的那篇《存神炼气铭》。近来因过节又加上杂事诸多,阿弦几乎忘了此事,只在偶然想起来,便默念几句“若yu存身,先安神气”等,如此而已。
双手接过来,小心放入怀中。阿弦道:“多谢阿叔费心。”
崔晔默默看她一眼:“我知道你必有个留在周国公身边儿的理由,既然是这样选择了,未尝不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是**”
崔晔抬手,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揉了一下,“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阿弦道:“阿叔请说,一百件也使得。”
“在知道别人开什么条件之前,不要先一口应承。”崔晔有些责怪地看她。
阿弦笑道:“若是别人,我当然要先想一百遍那还未必答应呢,但阿叔不同,阿叔又不会卖了我。”
崔晔唇角微动,却垂了眼皮,顷刻才道:“我要你答应我,有朝一日,我要你回到我身边儿的时候,你一定要二话不说地回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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