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弦一阵血热:“阿叔不怕趟这浑水?”
崔晔莞尔:“阿叔大概一直都在这浑水之中,也不妨让这水更浑一些,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阿弦道:“阿叔是想把水搅浑了好捉鱼么?”
崔晔忍着笑:“你是想吃清蒸的还是红烧?”
阿弦道:“我要辣炒。”
崔晔大笑:“好的很,等真捉到大鱼,我亲自给你辣炒如何?”
虽前途渺茫,阿弦却仍忍不住高兴起来,拍掌道:“那好,一言为定。”
冬日天短,huáng昏到的格外快。
陈基回来的时候,崔玄暐已经去了。
阿弦从李义府家中出来之时,本心灰而郁卒,但同崔玄暐详细谈说之后,那郁丧之意却dàng然无存。
陈基提了数个芝麻胡饼放在桌上,匆匆洗了手脸。
期间阿弦就站在他身后,见他洗完了便手快地递上巾帕:“大哥,今天可还好吗?”
陈基擦了脸:“正要问你,听老宋说你今儿为了找我去了李相爷府上?”
阿弦道:“是A,我听他们说李义府的车驾将你载走,担心的很,幸好是虚惊一场,大哥,他当真没有为难你么?”
陈基点点头:“相爷只是问我些过去的话,并不见格外特别。”他说这句的时候,脸上踌躇的神色一闪而过。
两个人一只狗围着桌子吃饭,这芝麻饼虽是才出炉,路上被热气熏蒸,已经不苏了,且又有些硬,阿弦跟玄影一人扒着一个撕咬着吃。
陈基道:“这个还是小有名气的胡饼,我特意早些时候去排队才捡了这几个呢。”
阿弦嘿嘿笑笑,陈基道:“对了,还有一件事跟你说,上次大理寺的杨大哥不是曾说过大理寺要招新么,今儿我便是去看了看,他详细问起我们在桐县的情形,因知道你我都曾在县衙当差,就问起你如今做什么,他的意思是**”
阿弦咬着饼子呆呆听着,陈基道:“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两个都道大理寺,当然是从最底下的巡差做起**阿弦你觉着**”
阿弦几乎把zhui里的饼子喷出来:“我愿意我愿意!”
陈基笑道:“这样着急做什么,又没有人跟你抢?你就这么喜欢当差么?当初在桐县,不过是为了减轻朱伯伯的负担罢了,现在**”
他迟疑了一下:“现在你跟大哥一起,大哥养得起你。”
阿弦正因为李义府和景城山庄的事悬心,又因听了崔晔的话,便想着要从哪里着手查起来。
所以陈基说大理寺有意招人,才如此迫不及待。
可是听陈基说了最后那句话,阿弦手中的饼子不知不觉往下滑,眼见将掉。
陈基眼睁睁看着,忍不住举手替她将那饼子提了提:“怎么,傻了么?”
阿弦的口有些gān,大概是那饼子实在太硬太黏,挡在了她的喉头,阿弦结结巴巴道:“大、大哥**”
陈基却又一笑道:“我只是不愿看你再吃累。好了,快吃吧,饼子都冷了。”
阿弦食yu全无,心怦怦乱跳,忽然没来由道:“大哥,过了年我就十四了。”
陈基道:“A,是A,只长年岁不长r。”
阿弦一惊,低头看了看身上。
陈基又笑道:“不说了,你可以再想想看,明儿早上告诉我一声,我去大理寺回复就是了。”
阿弦道:“大哥!”心跳的越来越急,这一声也格外的大些,把玄影都惊得猛地抬头看来。
陈基正站起身来,闻声回头:“怎么了?”
阿弦道:“我、我其实是**”不过是说了几个字而已,脸已经无端Zhang红,那三个字犹如千钧重,压得她整个人摇摇yu坠。
陈基盯着她,目光变化,忽然笑道:“好了,不必为难,你想去也好,不想去也罢,都随你的心意。明日告诉我就行了。也不必胡思乱想太多,吃了饭就早些睡吧。”
陈基说完,竟不等阿弦回答,便迈步自回_F_去了。
身后,阿弦如同泄了气的球,瘫倒在桌上。
玄影同情地看着她,趁机换了个舒_fu的姿势,将长zhui搭在她的tui上。
冬夜寒冷,更漏绵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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