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梅树下坐着那人的一刻,陈三娘忽觉耳畔“嗡”地一声,失去了神智。
三娘子是个能gān的人,自打陈三早亡,她一人顶着家里的酒馆,又仗着有陈基人脉,在桐县也算是风生水起,她的眼jīng手又快,慢慢地从一家小酒馆开始,又盘下城nei其他两家,加上世道安稳,生意更是蒸蒸日上。
她能言善辩,x情泼辣,也有几分姿色,正是“徐娘半老”,渐渐地,人人都知道桐县有个美貌厉害的老板娘。
虽然自从陈基离开后,三娘子宛若去了一大助力,但因为日有进账,倒也罢了,只是不能再ca手衙门的事儿了而已。
她就像是“文君当垆”,游刃有余,不知接待了南来北往的多少客人,什么样儿的人物没见识过?
此时此刻,见多识广的陈三娘子却双tui一软,半边身子已经挨在了门扇上,连玄影冲着自己狂吠都没在意。
只顾盯着眼前的人,脸上神情恍惚。
正在痴痴打量,老朱头左手提着两只肥圆的萝卜跟几_geng新蒜,右手篮子里也装的满满当当地,回来了。
府衙。
袁恕己说罢,阿弦停了停:“大人该知道我跟陈基的关系,将此案jiāo给我来查,难道不怕我也‘弄私舞弊’么?”
袁恕己笑道:“我信你不会。”
阿弦道:“为什么?”
袁恕己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都不知道?”
阿弦看了他半晌:“既然大人信得过我,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袁恕己挥了挥手,阿弦转身yu去之时,忽又止步,道:“大人那善堂修的如何了?”
袁恕己正为这件事懊恼,原本在他算计里,府库拨一部分银子出来,再加上罚没的那些jian恶之人的家财,曹廉年等捐献的,应该足够了,谁知今早上那些府吏等前来,劈里啪啦向他算了一通,居然仍只够修建三分之一屋舍的。
阿弦见他不悦,便吞下肚nei的话,袁恕己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阿弦道:“我听说大人今早上跟人商议,所以随口问一句。”
袁恕己道:“除非你现在给我再便出些银子,或者给我找个好点的管账算计先生,哼。”
阿弦见话锋不对,早悄悄退出门来,那边袁恕己还要牢*,抬头看时,见她已经走的不见踪影,方有些醒悟:“这孩子好像有什么话跟我说?”
待要再叫她回来,料想已经去的远了,只得暂且作罢。
这一上午,因领了命令,阿弦便去那原告岳家,想要当面询问事情详细。
府衙里自有个差役陪着阿弦同去,两人快到岳家的时候,却撞见高建跟另一个县衙的公人在巡街,高建一看阿弦,立即过来道:“是要去哪里?”
阿弦道:“奉了刺史大人命,去岳家问案。”
高建惊道:“果然是你负责料理陈大哥家的那案子?”
阿弦看一眼身边府衙的那人,对高建道:“不要乱说,这案子陈基哥哥经手过,但并不是他家的。”
高建吐了吐*头:“我zhui快说错了。”忽然又道:“说起陈家,我想起一件事,先前我打你们家那巷子巡过的时候,看见三娘子在你们门外探头探脑地,不知道做什么。”
阿弦本要走,闻言止步:“你还看见什么了?”
高建道:“我本yu上前问问,恰好看朱伯伯集市上回来,我就没再理会了。”
阿弦闻听此事,未免惦记,然而公务在身,又想着老朱头已经回去,料必无事,只好先收了心底疑虑,先办正差。
岳家。
出面的是那身死的岳公子之父,看着四五十岁年纪,相貌儒雅,谈吐斯文,让人一看便心生好_gan。
岳先生将昔日公子跟人厮斗的经过说了一遍,语带伤_gan,他看着阿弦道:“十八子并非别人,只怕对此事知道的比世人更清楚些,此事原本实在是陈家的不对,他们仗着当初陈基的势,喝醉之后肆意挑衅,吾儿不幸惨遭毒手,后来因陈基出面T停,我们又觉着并未打伤人命,怕认真纠缠下去反而惹祸上身,才答应和解,谁知道竟埋下隐忧?”
阿弦道:“老先生,你们的诉状里说陈基徇私舞弊,却是为什么?难道当初他真的威胁过你们?”
岳先生面露不安之色:“平心而论,陈基倒是不曾说什么狠话,只因不必他说,已经有人替他说的明明白白了。”
阿弦问道:“是谁?”
岳先生愤愤然道:“那自然是陈基的那位婶娘,陈三娘子。她那张zhui实在厉害,我原本铁了心要跟陈家熬到底,被她摇唇鼓*地一番哄骗,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和解,后来想起,时时后悔。”
阿弦道:“原来是她,那么陈基知不知道此事?”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