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曹氏,老夫人跟欧夫人看见吴成跟高建倒也罢了,独独看向阿弦的时候,两人都不约而同眼睛一亮。
老夫人笑道:“这位莫非就是十八子了?早就听说过这名字,还当是个怎样壮大孔武有力的呢,原来竟是这样年轻俊秀,果然是年少有为。”又搂着怀中的小郎道:“你将来可也要好生争气。”
小郎道:“在府衙当差有什么了不起,不过也是走狗奴才罢了,又不是朝廷正经敕封的大官儿。”
在场之人均都色变,小郎却得意洋洋地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皱皱眉,摇头笑道:“又瞎说了,总是跟着那些下人在外头乱转,从不知什么人口里听说些稀奇古怪的话,再敢胡乱嚼*,看我不打你。”
欧夫人便也道:“孩子无知,幸而童言无忌,诸位莫要责怪。”
曹氏垂着头在旁边,时不时地瞟一眼阿弦,也不做声。
老夫人又看向阿弦,笑容可掬道:“能否劳烦差爷上前一步,让我仔细看看?”
这要求古怪,但对方是老人家,不好计较过多。
阿弦只好上前几步,本以为足够了,不料老夫人仍笑吟吟地招手示意。
阿弦无可奈何,最后几乎走到跟前儿了,老夫人才似满意:“果然是个最清秀灵透的孩子**”
带笑赞叹,老夫人举手握向阿弦的手。
阿弦见她双目灼亮,正觉着这老夫人和蔼亲切自是无措,可对待人未免太热情了,恍惚中,手已被握住!
但就在自个儿的手被欧老夫人握住之时,就仿佛老夫人的手上有一千_geng针似的,锋芒锐利,纷纷刺入!
阿弦大叫一声,忙不迭地甩手后退。
第43章铁石心肠
陡然的刺痛固然让人无法忍受,但是令人更加不能忍的,是耳畔响起的凄厉啼哭,以及种种恐惧的哀告,一张张陌生而稚neng的面孔如同电光似的在眼前闪现。
阿弦猛地甩手后退,谁知牵动了臂上的伤,一时疼得出了冷汗。
长辈握手,却被甩开,这自然是极无礼的。欧老夫人脸上的笑如被冰雪冻住,皱眉看向阿弦。
事出意外,欧夫人急忙走到老夫人身旁:“M_亲可无碍?”
曹氏却只盯着阿弦看,双眼中满是惊异之色。
高建跟吴成一前一后地抢到跟前儿,高建扶着问道:“怎么了?”
欧荣也急忙走过来:“十八兄如何?”
却见阿弦左手托着右手手腕,右手臂止不住地簌簌发抖。
她惊魂未定,只疑心右手已经被刺的千疮百孔鲜血横流,但是垂眸看时,右手却赫然完好无损,并无任何伤处。
阿弦骇然无言。
吴成眼利,早就发觉她的右手行动不便,此刻略将_yi袖掀起,看见底下裹着的纱布。吴成道:“这是几时受的伤?”
欧荣看的分明,心头释然——只以为她方才忽然甩手是因为牵动伤处所致。
上面的欧老夫人也瞧见了,面上才又露出一抹笑容,关切问道:“是我不慎碰到了十八子的伤处了么?可真是对不住了。”
方才双手相握给阿弦带来的震骇之_gan这样qiáng烈,阿弦仍无法回神,只握着手腕道:“没什么**”
欧夫人忙对欧荣道:“十八子既然身上有伤,且快请出去好生照料,不得有误。”
欧荣答应着,便陪着三人仍出了厅。
料峭chūn寒退后,很快透出由chūn入夏的意思,方才从桐县往招县而来,一路所见漫山遍野已经郁郁葱葱,绿意盎然。
这会儿日上三竿,地气蒸腾,风裹着热气迎面chuī来,让人顿生燥意,但对阿弦来说,刚出了冷汗,被风一chuī,却仍像是才从冰河里捞上来一样,着实难受。
欧荣掂量着去传大夫,却被阿弦止住,高建问道:“真的是伤处有碍么?”
阿弦摇了摇头,高建回头看一眼厅nei,又看看阿弦,蓦地想到什么,那脸色就不好了。
欧荣正要领三人去前厅暂歇,从廊下迎面走来一个留着寸须的青年男子,欧荣急走两步作揖,口称“大哥”。
这位自然便是欧家的长公子欧添,扫了一眼阿弦三人,拱手作揖后,才道:“我听说府衙之人又来?到底是什么公务?可是我们府里有什么人犯了事?”
高建尚未出声,欧荣道:“没**不是什么大事,哥哥不用理会,我会料理。”
欧添哼道:“只怕不是正事。”
兄友弟恭,欧荣不敢当面扯谎,何况欧添本也有几分知情,他看一眼吴成跟高建,目光落在中间的阿弦身上:“我听说桐县有个十八子,最是能通灵,这位大概就是了吧?”
欧荣只好低头:“是。”
欧添道了声“失陪”,拉着欧荣转身走开数步,才沉声斥道:“你瞒得过老夫人,还指望瞒着我么?你真是死x不改,以前请那些邪门歪道江湖人士倒也罢了,如今居然主动招惹官府的人,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家宅不宁?生怕那流言蜚语还不够多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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