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播厅里。
几个大佬坐嘉宾席,带来的小新人们分三排在旁边。
小新人们洋溢着雀跃,只有白昱邈坐在其中,一会shen思,一会困惑。
一些台下议论声溜进他的耳朵。
“真是算不到,小白竟然是观观的人诶。”
“所以上次直播是齐廷观安排他入镜吗?”
“观哥没那么恶俗,估计是上次一眼相中,直接签下了。”
“哎,送个外卖也能逆天改命,长得好看真是开挂。”
“我_gan觉观哥特喜欢小白,看外面的站姐图,观哥对小白笑得好宠A。”
“没听观哥在直播里说嘛,小白是他爸爸。”
白昱邈不忍心再听下去,于是刻意把注意力放到身边。
坐在他下边的两个男生趁着节目开录之前窃窃私语。白昱邈有点好奇,便往前倾了倾身子,把胳膊随意地拄在tui上。
“不知道等会能拿到什么剧本A**”
“担心什么,这节目就是为了捧我们的,好赖都能Zhang点粉。”
“我现在粉丝有五万了,公司说到十万就可以帮我接商代。”
“这么酷,有什么饼可以画画吗?”
有五万粉丝那人刻意把声音压了压,说道:“好像有两个机会,一个是小霸王早教机的站台活动。还有一个是代言辣条,能把脸印在每一包辣条上。”
白昱邈默默坐直了身子,宛如一具没有_gan情的空壳。
他是谁,他在哪?
他为什么要努力争取一个把脸印在辣条上的机会?
台下pd说道:“好了,我们的录制马上开始。”
于是众人纷纷正色,按照自己的人设开始营业。
在中戏的时候,小到仪表体态、言行举止,大到台词声腔、文戏武戏,每一门专业课白昱邈都是全优。只是他人低T,再加上有背景,想刻意压着自己不是什么难事。
到了今天,他就十分_gan谢自己的专业功底了。哪怕nei心全是mmp,他依旧能够不费力地在镜头前找到最完美的角度,目光柔和,神色泰然。
主持人登场,_gan谢了一大串的赞助商,然后镜头聚焦到新人区,大家开始自我介绍。
冯锐:“大家好!我叫冯锐,今年二十二,刚刚从上海戏剧学院毕业,专业是戏剧表演。我的特长是**”
白昱邈一边营业一边发呆,直到冯锐介绍完,话筒传递到他手里。
不知是不是错觉,台下仿佛更安静了几分。镁光灯全部打过来,白昱邈先对镜头微笑,然后转向台下,说道:“大家好,我叫白昱邈,请多关照。”
底下的粉丝小声说:“他好有距离_ganA,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
另一人说:“颜值气质像个小王子,我怀疑他真的是外卖小哥吗?”
白昱邈正要把话筒传递给下一个人,主持人笑道:“小白同学这么简洁吗?观众都对你很好奇呢,可以多说几句A,比如像刚才大家介绍了一下爱好呀,父M_呀。”
白昱邈懵了半秒钟。
他好像没什么爱好,真要说有,大概是买车。
至于父M_**这是一个难以两全的问题。
实话说自己是白氏的少东家,齐廷观大概会当场翻脸。
但如果对着镜头说家族企业开猪场,还因为毒猪r的事凉凉了,不知道明天一早白氏集团的gu票会不会出问题。
白昱邈正纠结着,一旁高位坐着的男人忽然开了麦,笑道:“小白是刚带出来的小孩,不太会说话。祺姐放过小朋友A。”
男人满目笑意,不讲道理的样子也很温柔,台下顿时一片粉丝躁动。主持人是个老油子了,当然要卖齐廷观面子,便笑着打趣,“老板很照顾小白同学,那么小白同学再酝酿一下,来,我们话筒给到下一位。”
话筒递出去,台下粉丝的桃心还没平复。白昱邈回身时发现齐廷观正在看他,男人的眼神温柔带些怜惜。
不用他张zhui,白昱邈也知道这家伙想说什么。
大概是别怕,我不会让你亲口说出家里的窘境。
白昱邈努力憋住笑,在心里默背饿不死公司的核心价值观。
准时高效、_fu务必达。
热情明朗、忠实可靠。
简单开场后大家纷纷到幕后去分配剧本,白昱邈背着一众人和摄像机,直接对齐廷观翻了白眼,吐槽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节目A,尬得要死,你不觉得尬吗?”
男人勾了勾唇角:“都是这样的,录制现场会有点尴尬,节目效果多半要靠剪辑和后期。”
男人又说:“你镜头_gan好得要命,其实你是有上镜的天赋的。”
白昱邈没有半点被夸奖的高兴,他心里仍旧觉得十分荒谬,但毕竟和男人有言在先,也不好再使x子,便说道:“剧本,安排个台词最少的给我。”
齐廷观点头:“这是当然。每一位导师都分别和自己带来的新人对戏,我肯定不会压你,你放心。”
白昱邈信了他的鬼话。
剧本分到手里,他粗粗一看,懵了。
齐廷观给这剧本起名叫《父子》,讲述一个父亲送儿子坐高铁去省城读高三,爷俩在车上因为未来的专业选取起了争执,儿子跟父亲大闹一场,父亲虽然言行冷漠不被说_fu,却依旧十分暖心地帮儿子取下行李架上的行李、叮嘱儿子在外要多穿,不要露脚脖子。下车后,余怒未平的儿子扭头就走,父亲却只是无奈而又宠溺地叹息。
这画面,脑补起来十分眼熟,又特别的不对劲。
白昱邈看完剧本,指着槽多无口的剧本你你我我了半天,最终悲愤地点着最后一行,质问道:“无奈而又宠溺??”
齐廷观叹口气,慈爱地看着他:“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爸爸,但我们年龄差摆在这,这场戏你必须演儿子。”
白昱邈难以置信地说:“你七岁那年生的我吗?生育能力未免太超前了吧!”
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转瞬又收敛表情,按了下他的头,说道:“好了。真事还原,对你这种外行而言才是最安全的,乖。”
男人说着便转身去和冯锐说另一个剧本,白昱邈看着他的背影,更加莫名其妙了。
“乖???”
憋着一肚子气,他还是被男人拽上了前台。
道具高铁只是一副车窗外的画牌,但是不知是不是齐廷观刻意嘱咐,底下的工作人员竟然用鼓风机对着gān冰往人脚下chuī。冷风从脚脖子嗖嗖而过,凛冽的_gan觉仿佛一瞬间真的把人拽回了四年前。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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