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疑惑不已,在一处茶铺歇脚时,向店主人打听缘由。
“郎君不曾听说么?”那店主人道,“如今豫西的土匪,不是投了夏侯大王帐下,就是被夏侯大王的人清剿gān净了。夏侯大王还放出话来,说颍川、襄城、汝南皆其管辖之地,但凡有人敢在三郡之nei劫掠,他定不饶恕。”
我听着,不禁讶然。我上次出来的时候,夏侯衷还自称将军,如今竟称起了王来。
“哦?”公子在一旁听着,饶有兴味,“三郡如何算他管辖之地?莫非这三郡无官府?”
“官府?”店主人笑了笑,“这位郎君,听口音是雒阳人士?”
“正是。”
“郎君不知晓也难怪,不过郎君可曾听说半年前汝南王征讨夏侯大王之事?”
“听说过。”
“这便是了。”店主人道,“汝南王大败之后,夏侯大王的声势乃是水Zhang船高。原本官府的人见了他是喊打喊杀,如今却是不敢提了。不但不敢提,夏侯大王的人过来讨要粮草钱财,官府士绅皆双手奉上,全然不敢说半个不字。这般情势,官府倒像是给他管事,这三郡岂非就是他管辖之地?”
公子看着他,颇有些好奇之色:“以足下之见,这夏侯衷算是匪类还是官家?”
店主人道:“匪类自是匪类,不过我等小民平日为生计奔波,官不官匪不匪无甚紧要。”说罢,他示意公子看旁边几席歇脚的行人,道,“郎君且看这些人,不是去各处探亲就是去做生意的,放在半年前,谁人敢无人结伴便大包小包走在路上?就连小店这堪堪够糊口的生意,从前也不知被贼人抢了几回。若非夏侯大王,我等如今还日日担惊受怕,郎君却说这夏侯大王是匪类还是官家?”
公子闻言,笑了笑:“此言甚是有理。”
没多久,店主人招呼客人去了。公子神色_gan慨,对我道:“这夏侯衷,看来倒是个能人。”
我说:“你也觉得他并非匪类?”
公子道:“你可还记得我等三年前从淮南回来,一路上亦有不少人谈起夏侯衷,皆称道之辞。民人不但无惧,反称之为王,可见心有所向,何谓匪类?”
我看着他,有些诧异:“你莫非想结jiāo?”
“可结jiāo最好。”公子道,“豫南三郡不久即为要冲之地,无论何人,yu入主中原,必与夏侯衷打jiāo道。”
我想了想:“如此,各路诸侯可并非汝南王那般无用之人,夏侯衷要想活下来,只怕艰难。”
公子沉吟,微微颔首,没有说下去。
大长公主没有让我失望。
五日后,我们在陈县郊外一家驿馆里落脚的时候,正将马牵到马厩里,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看去,只见是个使者,看得出来赶得甚急,大冬天里都出了一头的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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