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弥之声音淡淡,“这位神算,姓徐?”
我没答话,装着瞎,对李岩道:“说话的便是张先生?”
“正是。”李岩看了看张弥之,对我道,“老神仙稍候片刻。”说罢,他离开我,走到张弥之身旁,坐下来,附耳对他嘀嘀咕咕许久,听那漏出来的声音,大约是在说我方才给吕义算命的事。
我佯装耳背无知觉,只驻着竹杖,悠然等候在堂上。
张弥之听李岩说着,目光时不时瞥向我。待得听李岩说完,张弥之神色仍无波澜,开口却是和气:“原来是位老神仙,快请坐下。”
李岩应下,将我扶到上首的席上坐了下来。
“不知公台要算何事?”我问。
张弥之道:“不急。”他让李岩去倒茶来,看了看我,不紧不慢,“老神仙是长安人士?”
我说:“老妇幼时也是洛阳人,十岁时被一位云游方士带去了长安。”
“哦?”张弥之似乎打算刨_geng问底,“如此说来,必是有一番奇遇。”
我颔首,道:“那方士说老妇有奇_geng,可成大才。老妇家中贫困,父M_见得如此,便让老妇拜方士为师,将老妇带了去,在终南山中修行数十年。后师父去世,老妇也出了长安,为人看相过活。近来老妇日_gan体衰,寻思落叶归_geng,故而回了雒阳来,每日无事,仍重*旧业打发时日,也好给后辈攒些家私。”
张弥之听着,不置可否:“不知老神仙这双目是如何失了明?”
我说:“师父说过,但凡有奇_geng之人,必不为天理所容,得一物便要失一物。老妇三十岁时修为有成,这双目便也就日渐混沌,到了三十五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可如此一来,老神仙如何看相?”他说。
我说:“用眼看的是凡人,老妇修的是心法,无论何等面向,一摸便知。”
“如此,还请老神仙便给我测一测手相。”张弥之说罢,将手伸出来。
我问:“公台要问何事?”
“便问问近来的时运,可有甚福祸灾厄?”
我将他的手拉过,用手指在上面细细fu_mo,从手指到手掌,无一拉下。
待得摸完,我将他的手放下,却是神色一敛。
“公台这相,老妇着实看不得。”我说,“算命钱和车马费,老妇也不要了,就此告辞。”
说罢,我摸了摸旁边,拿起包袱、竹杖和绢幡,支撑着起身来。
张弥之和李岩皆是愕然。
“老神仙。”李岩忙道,“话还未说明,怎就要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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