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支系不多,而桓氏与沈氏来往亲密,所以对于沈钦此人,我仍然还记得。他确实是太后的族亲,跟沈冲的父亲淮yīn侯沈延是族兄弟。不过从前,他一直待在巨鹿老家照看祖产,不曾入朝为官。我并非淮yīn侯府的人,就算他曾经有几次入京,我也只是闻得其名,不知其人。
既然不曾见过面,我又已改名换姓,那么就算他与我面对面,也不会知道我是谁。
“这位校尉,如今在何处?”我问。
“还在嘉兴。”老钱道,“听县府中的府吏说,过不得几日就要到海盐来巡察。”
我颔首。
“夫人,”老钱说罢,不解道,“我方才听闻,夫人仍订了许多渔获?今年寒食节的糕点,只怕做多了卖不去。”
“怎会卖不去。”我说,“你明日写个告示贴出去,寒食节当日,万安馆所有鱼糕点心,买五件送一件买十件送三件,每人限购三盒。”
老钱讶然,想了想,露出笑意。
“这般卖法,只怕杨申要为难。”他说。
“他有甚可为难。”我说,“万安馆的吃食,在海盐县何时落过第二?若不争上一争,岂非白白助人气焰。且船户这么大的生意被他占了去,还想如何?我出此下策也是无法。”
老钱颔首。
“还有一事。”我说,“寒食前后那几日,我要回乡间去住,你辛苦些,万安馆一应之事,皆有你来掌管。若有人问起,便说我偶_gan风寒,养病去了。”
老钱诧异不已。
“夫人,可是出了何事?”他问道。
我莞尔:“无事,不过是近来觉得累了,想歇一歇。”
老钱看着我,片刻,应了一声。
我那番话,自然是托辞。最主要的目的,当然还是要避开那沈钦。
司盐校尉这般大人物,自不是我这样的经商小民能见的。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小心一些。毕竟就算我再自信,也总要防备节外生枝,莽撞行事并非我行事之风。
一切计议好之后,我将馆中诸事分派下去,打算过两日便带着小莺回海边那小屋里去。
那新任司盐校尉的事传得颇快。第二日,我在堂上就听到了用膳的客人在议论。
不过出乎我的意料,他们谈论起来的时候,说那盐务校尉是个相貌俊伟的年轻人。然后,又谈论了一番他捉拿贪官污吏时的威风,惹得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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