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以为然:“天下士人多矣,何以见得他们会想到我?”
“他们自会想到公子。”我莞尔一笑,“公子忘了先前传出去的赋?公子隐逸高贤之名,亦是众人皆知。公子但想,无论宗室还是外戚,再往散骑省塞人,温禹等人皆不会情愿;而对于宗室和外戚而言,此事僵持许久,成不成事倒成了其次,首要乃是不可使对方得逞。纵观全局,能让外戚、宗室及士人都满意的人,天下有几个?”
公子目光微亮,却道:“可我赋闲多日,也未见门下省动静。且温禹此人出身儒学大家,一向亦刚正不阿闻名,且一向反对清谈,以为靡靡之音,又怎会看中我?”
“门下省无所动静,乃是因为庞氏和宗室bī迫未紧,他们还在观望。”我说,“而温禹虽古板,但他与王绪乃是密友。”
公子道:“那又如何?”
“有一事,想来公子不知。”
“何事?”
“公子那篇被争相传颂的赋,可知现在在谁手上?”
公子想了想,道:“我当初将那赋赠与了顾焘,莫非不正是在他府中?”
我摇头:“如今已不在。上月王绪生辰,顾焘将此赋赠给了王绪。据说王绪对它甚为欣赏,将它挂在了书_F_中,时常观摩。”
公子讶然。
我说:“我记得离开雒阳前,曾在公子书_F_中看到王绪送来雅会的帖子。若未曾记错,便在下月初,公子回到雒阳后不久便是。”
公子道:“你是说,让我去王绪的雅会?”
“正是。”我说,“温禹与王绪私jiāo甚好,定然也会到场。”
公子听了,意兴阑珊。
说来,王绪与公子也不算全无关系。他也出身琅琊王氏,与桓瓖的M_亲是族亲,桓瓖管他叫舅父。不过公子赴宴,一向看心情。王绪的雅会多是朝官,有温禹那样的人在,也不爱好玄谈。道不同不相为谋,故而虽然王绪时常邀请公子,但公子总以各种理由推neng,从不曾登门。
我说:“公子若到那雅会上去,王绪必然大悦,局面可开。”
公子没有接话,看着我,目光中颇有些玩味。
“霓生,”他问,“你如何知晓这许多事?”
我说:“自是听说的,公子那赋甚为有名,打探打探便知。”
“不止此事,还有朝中那些。”公子问:“你每日在府中,如何打听得这般详细?”
“用不着打听。”我神色自若,“淮yīn侯与表公子曾说起过此事,稍加推测,便可知因由。”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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