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祭拜以后,驻足了片刻,往山的另一边走去。
祖父当年是因为一场急病而去的。起初我以为这是小事,祖父如从前一般吃吃药就好了,但祖父如同未卜先知一般,找我来jiāo代了后。于是按照他的遗愿,我将他葬在了山上的一棵老松下。据他说,那老松他小时候就有的,伴他成长多年,死后继续作伴,可互不嫌弃。
虽然我一去三年,但幸好,那松树仍在。毫不费劲地找到了祖父的墓。
无论是我父M_还是祖父的墓地,都很gān净,没有什么杂草,祖父的墓碑前还摆着几颗果子。祖父生前待佃户不错,想来这些都是佃户们所为。而我,在祖父下葬之后,来看过几回,就再也没有来过。
心中很是不好受,多年积压的自责和nei疚再也无法抑制,化作眼泪奔涌而出。我fu_mo着祖父的墓碑,失声痛哭起来。
“夫人。”好一会,老张忽而开口劝道,“莫哭了,还是主公jiāo代的事要紧。”
他用的是荆州话,我回过神来,掩面转头,看到他身后不远处,站在两个人。
我认得他们,那是我家的佃户。不过他们却不认得我,荷着锄头,投来打量的目光,好奇不已。
我看看老张,老张了然,朝他们走去,用浓重的蜀中口音道:“我家夫人自益州而来,是云重云先公的远_F_侄孙nv。”
那二人露出了然之色,忙朝老张和我拱了拱手。
“我等正是云公的佃户,”一人道,“不知夫人来此,有何事?”
我用巾帕拭了拭脸上的泪痕,将手中的纨扇半遮着脸,看了看老张。
老张旋即替我道:“我家夫人奉父命来为云公扫墓,敢问二位,可知如今云公的田产在何人名下?”
我最大的破绽便是声音,怕一不小心就露了破绽,所以先前与老张商定,遇到佃户等熟人时,便由他代为jiāo谈。反正大户人家nv眷的规矩多,并非怪事。
那两人果然不仅毫无疑色,态度反而又恭敬了些。
“这田产如今在郡府手中,还未卖出。”一人道。
“哦?”老张讶道:“为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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