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王?”桓瓖道,“豫章王就是个怕事的,荀尚四处招惹,他连句话也不敢说。”
“豫章王乃识时务之人。”城阳王不紧不慢地往画上添色,“便是太后,你要她如何去理?骂荀尚谋反还是诏令天下诸侯共讨?父皇、太子、北军都握在荀尚手中,整个雒阳都是他的。”
桓瓖“哼”一声,又对公子和沈冲道:“荀尚一手遮天,莫非桓氏沈氏也要坐视?这般下去,一旦太子登基**”
“太子登基又如何?”公子打断桓瓖的话,看着他,冷冷道,“太子乃储君,我等不_fu,便是谋反。”
“我等若算谋反,荀氏算甚?”桓瓖亦冷笑,“你看看荀尚,玉玺都在他手中,与坐了天下何异”
沈冲道:“圣上仍在,断定尚早。你我皆臣子,须得谨言慎行。”他神色严肃,示意桓瓖看看四周。
桓瓖气闷,转开头,不再出声。
第28章重疾(下)
因得戒严禁令,公子在淮yīn侯府中未像以往一般留到晚膳,太阳西斜之事,即乘车回府。
街市上比以往萧瑟许多。荀尚在各处大力提拔姻亲故旧,良莠不避,好些品行不端之人亦得以重用。近来时常有荀氏手下的人借着戒严滋扰勒索的事,寻常百姓到了日头偏西之时便赶回家,以免遭遇坏事。
就在公子的车马行过一处路口之时,前方忽而有些嘈杂之声传来。
我从车窗探出头去,却见是一辆马车被巡逻的士卒拦了下来,将我们的去路也堵住了。旁边,还有十几百姓,都是来不及走被拦住的。
“太傅有令!戒严时不得通行,凡有违抗者,行人罚钱三百,车马一千,如敢抗命,以谋逆论处!”一人喝道。
我看了看,认出来。
“何人说话?”公子问道。
“是耿汜。”我说。
耿汜是荀尚姻亲耿彷的侄子。此人从前是个闲人,混迹于酒场赌坊,无所事事。近来耿彷当上了城门校尉,将耿汜任为司马,监督戒严之事。耿汜如鱼得水,在雒阳街市中横行霸道,对来往之人肆意勒索打骂,有时连贵族士人亦不放在眼里,何况升斗小民。
公子听到这名字,神色沉下,未等我再说,下了车去。
那被拦下的马车看上去是寻常人家的,仆人也只有两个。
只听一人据理力争:“昨日还是戌时,今日怎成了酉时?”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耿汜不耐烦道,“这是太傅之令,要么拿钱,要么到狱中理论!”
“既是太傅之意,可有谕令?”这时,公子走上前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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