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花了大力气,把我从宫中带出去,而后,即刻离开了长安。
天下已经大乱,各路军阀相争,汾阳老家亦不得幸免。
短短不过两年,从前的盛世繁华瞬成烟云散去。我在汾阳,听说皇子琛当上了天子,长安、洛阳皆在兵灾中毁坏,还时不时听到一些熟人的消息。他们或是死于战乱,或是随天子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或是投靠了各路军阀,或是自己成了军阀。
一日,父亲从外面回来,告知了我们一件大事。魏傕平定了凉州、河tao、陕西,将天子迎到了雍州,不久,就会来到汾阳。
这的确是一件大事,以至于我和M_亲听到,久久都不能言语。
魏傕见到父亲,却似无所芥d,像分别多年的旧友那样热情相叙。他告诉父亲,天子将定都雍州,正召集旧臣,希望父亲归朝。
父亲思索再三,答应了。
再见到魏郯的时候,正是在雍州。
他骑马,领着军士从大街上奔过,许多人说,那是大公子。我立在街边,远远地望着他,那身形比几年前长开了许多,已经不是那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羽林郎了。
乱世之中,人人难以自保,我家亦不例外。两年里,家中的田地荒芜,资财散尽,父亲把仆婢几乎都遣尽了。来到雍都之后,父亲仍是少府,可跟从前在长安的日子比起来,可谓泥云。朝廷新定,俸米少得可怜。眼见年关将近,家中然酒ròu也难备。
一日夜里,我从M_亲的_F_里出来,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它戛然而止,似乎就停在了我家门前。
我心中一动,连忙去看,却见家人已经开了门。门外,一人立着,从人正将两三只竹筐搬进来。
那个身影,即便夜里我也不会认错。
“孟靖。”我惊讶非常,走上前去。
魏郯看着我,微微颔首。
“年节将至,父亲命我来送些节礼。”他说。
我看看那些竹筐,谢过,让家人搬Jin_qu。
“告辞。”魏郯道,转身便要走。
我连忙叫住他:“孟靖!”
他回头。
我望着他,只觉有许多话,却说不出口。
“你还好么?”我轻声问。
魏郯沉默了一下。
“好。”他低低道,说罢,朝坐骑走去。
我立在门边上,望着那身影消失在夜色和雪地之间,久久没有离开。
魏郯似乎知道我家境况不佳,此后,每隔些日子,他都会送些物什来。有时是米粮,有时是ròu,有时是_yi料,都是日常里用得着的。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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