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接住,一看,脸色登时如白灰一般。
我亦如遭霹雳,此处虽隔着两丈,那白绢却认得清楚,上面暗红的字迹已经发黑,正是天子的血书!
“昏君!”魏傕怒喝一声,提剑指着天子的Xiong口,“可认得此物!”
“舅氏!”我不及多想,急忙上前。可不待我阻拦,一个身影已经挡在二人之间。
“丞相明鉴!”徐后将天子拦在身后,声音微微发颤,“天子素赞丞相高义,这等矫诏必是贼人伪造!”
“伪造?”魏傕冷笑,“天子手迹,老夫岂不认得!诏上玉印,又是何来?”
“赵隽勾结梁仁出入宫禁,伪造天子手书玉印。”我上前道,“乱党yu以矫诏号令天下,舅氏明察秋毫,闻风即以剿灭。以儿妇之见,此诏留于府中,乃为诱舅氏与天子生隙,置舅氏于不仁不义之地!舅氏世之英雄,岂可中了jian人之计?”
我一口气说完,只见魏傕目光冷厉,犀利如刃。
背上如抵芒刺,我望着他的双目:“舅氏三思。”
魏傕神色不动,却将剑向前抵了抵。
我几乎能听到心蹦出来的声音,徐后望着魏傕,没有退后,却将手握住剑尖。她的声音低而发虚:“夫人所言甚是,丞相明断。”
殷红的血从手掌中渗出,染红了她雪白的袖口。
我望向天子,他看着徐后的手,zhui唇发白。
“父亲!”这时,魏郯的声音在亭下响起,我看到他,心中犹如一块大石落地。
魏郯几步上前,目光扫过,似乎已明白发生何事。
“父亲,”他握住魏傕的手臂,沉静道,“此书来历可疑,父亲yu鉴真伪,可问天子。”
“哦?”魏傕yīn晴不辨,看向天子。
天子面白如纸,我能看到他的手在袖子下紧紧攥着。
“此乃赵贼矫诏,其心可诛。”他的声音平板。
我听到这话,不禁松了一口气。
“父亲。”魏郯看向魏傕。
魏傕盯着天子,少顷,露出笑容,收回了剑。他一抖袖子,退开两步,向天子一礼,声色俱是和气:“朝中近来议论不断,谣言臣诬害忠良。臣shen觉冤屈,今日特此入宫向陛下呈此物证,请陛下明断。”
天子面无表情:“丞相忠直,朕甚慰。”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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