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后,家人呈来些小食,舅M_让人往各处案上再添酒水。
乔恪与魏郯邻席,而魏郯的另一边,坐着三姨父。魏郯似乎对这般安排很是心领神会,他神色随和地与乔恪jiāo谈,问起乔恪的学业以及师从何人,乔恪一一对答。魏郯又与他谈论起些洛阳近来的时事,如流民作乱、物价高居等等。
我最这边听得那些话,只觉捏了把汗。魏郯问这些做什么,乔恪虽居洛阳,却是个高墙里的世家子弟,能知道多少民生之事?可出乎我意料,乔恪应对从容,虽引经据典稍显迂腐,有些见解却算得独到。
魏郯听着他说话,虽看不出态度,却很是专注。忽然,他好像发现什么,朝我这边瞥了一眼。
我连忙转头,装作正专心听三姨M_与舅M_的谈话。
三姨父陶竺,年纪已近五十,身形肥硕。他的家族在洛阳也是高门,他曾经去江州围观,后来因病回到洛阳,做了个长史。魏傕攻来之时,陶竺随着太守一并归附,如今仍是长史,与魏郯多了一层属官的关系。
我不太喜欢这位姨父,当年傅氏有难,他帮不上忙我并不责怪,可后来舅舅受了牵连,他同在洛阳,却不许三姨M_与M_家往来。人人皆有自保之心,可患难之时的懦弱,仍教人心寒。
他在席上兴致很高,向魏郯频频敬酒,祝词一tao一tao,看得出是个长久混迹于宴饮之所的人。魏郯也不逊色,三姨父敬来的酒,全数饮下。后来,竟是三姨父先露出醉态。他开始说些不入流的笑话,还笑哈哈地称魏郯“吾甥婿”。
舅M_看那边一眼,面色无波,我却察觉到其中的不快。舅M_虽一心结jiāo魏郯,却做得小心。魏郯与她相见之后,她仍然称魏郯“将军”,无他,乃是谨慎起见,不敢贸然以长辈自居,免得引魏郯反_gan。而如今三姨父的醉态,倒让舅M_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尴尬。
魏郯毫无愠色,让家人扶住三姨父,舅M_见状,忙吩咐旁人去取些茶水。
还是三姨M_心思透彻,对舅M_微笑道:“还是长嫂家中酒香,丈夫一饮不断,竟是醉了。如今夜已渐shen,我等也该告辞。”
舅M_看看三姨父,又转向三姨M_,面露和色:“也好。只是酒食粗陋,慢待了三姑与姑婿。”
三姨M_道:“都是亲戚,说这些做甚。”说罢,命家人准备车马,又叫人来扶三姨父。
宴席要散,我和魏郯也不久留,从席上起身,再谢舅M_。
“招待不周,将军与甥nv勿怪才是。”舅M_拉着我的说。
“舅M_哪里话,今日宴饮甚欢。”我客气道。
舅M_却叹口气,道:“也不知过了今日,下回见面却是何时。”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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