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一瞬,拉住她的手猛然使力,他低喝一声,“跑!”便拖住她拼了命地冲向渡口码头。
云意_geng本来不及回头,也没时间反应,跟着向前跑,一切全凭本能。
马蹄声,俯冲声,自道路两处山坡向下bī近,这一刻连风都被弓弦拉紧。他如同伏击的猎豹,耐心、谨慎、计划周全。藏身隐匿,船上下来的探子便发现不了,到他们现身才亮出刀刃,图的就是一击即中。
两条tui的人怎么跑得过四蹄马,更何况还带着云意,她就是再拼,也是个养在shen闺的姑娘家,锦_yi玉食了十几年,出门就是轿,上坡有人抬,哪里这样跑过?没多久便脚下打滑,眼下还能迈得开步子,全靠毅力支撑。
近了,近了,离甲板只剩一步之遥。上了船顺流而下就到江北,从此与陆晋再无jiāo集。
可是,包子掉了。
白nengneng的半个包子,落了地沾了灰,又被人踩在脚下,瘪得不成样子。
云意去看包子,又仿佛在余光中看见身后快马赶上的高壮男子,黑色的影,又比夜幕shen刻,他停了马,拉满了弓弦,箭簇上寒光一闪——
这一刻她想起他的脸,俊朗的、粗犷的、充满野x的,也曾经有夜shen人静时安慰她别再掉泪的温柔,或者是在小宅院里圈养她的高傲与自大。
哪一个,都不像现在,他的弓与箭都指向她。
没有分毫犹豫。
耳边传来利刃破空的呼啸,快而准,她甚至没来得及思考,只觉得一阵凉意透心,箭已然埋入血ròu,扎进tui骨,她应声倒地,两只手茫然无措地抠着石头满布的地面,划得手腕手背四处是血。
而箭尾处连着纤细而坚韧的绳索,他收紧绳索赶马向后,她便只能在锥心刺骨的痛楚中不能自主地后退。
“云意!”这是贺兰钰的惊呼,难得他终于不带着浅浅的嘲笑喊她“六斤”。
他冲上前,拉住她双手。安慰道:“别怕,别怕,表哥救你。”
一个眼神,就有死士提刀上前,要将绳索砍断。同时陆晋弯弓,第二箭对着贺兰钰,这四周荒芜一物,避无可避。
云意别无选择,唯有奋力向前,一把抱住贺兰钰,挡在他身前。颤声道:“贺兰钰你听着,他不会要我的命,我留下至多就是多养几天,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同,你必须走,你绝不能落到西北军手里!”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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