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将臻玉送到门口,正是寅时上下,清亮日光落在臻玉飘摇的裙角上,跳脱出别样萧索。青青望着她渐行渐远的影,没由头地想起那一句“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huáng昏。”心头倏然一紧,恍然觉察,臻玉走后,下一个,便该轮到她了。
是否那时,也只能无奈起用“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huáng昏”应时应景。
掌灯时分,青青跟着南珍嬷嬷学做女红,穿针走线,耗得眼睛发花,才绣出一朵红色扶桑花,青青自己的评价是,“虽不是栩栩如生,倒也拿捏住了jīng髓,不失为一幅佳作。”
南珍嬷嬷瞧了瞧青青手上那一方小小巾帕上的小小扶桑花,再瞧她神采飞扬的眼角,也只能无奈笑道:“你呀,这自夸的本事倒是第一流的。”
青青得意:“嬷嬷过誉了,小女子仍需努力。”
南珍嬷嬷失笑,接过青青的绣作,再又补上几针。恰时萍儿挑了帘子进来,蹲身行礼,“公主,玉庆殿小德子求见。”
青青皱眉,本想说不见,却脱不了口,只得叫萍儿将他领进花厅。
起身,不由得向南珍嬷嬷抱怨,“也不知衡逸又闹什么,连着好几天了,还让不让人休息。”
南珍嬷嬷沉下脸来,郑重道:“您切不可忘了,那是咱大政朝的太子,是未来的皇上,即便是亲姐弟,也得有尊卑之分。”
青青往花厅里走,背对着南珍嬷嬷,点头道:“这些事情,我自是晓得的。”
小德子哈腰行礼,谄媚地笑道:“公主万安,奴才就是替太子殿下代个话,问下个月盂兰节,公主可愿与太子一同出宫瞧瞧。”
青青心底是盼着玩的,但不过面上仍是冷冷淡淡的,只说:“到时再看。”便又回了内堂,留下小德子对着萍儿讪笑。
“得,萍儿姐姐,奴才也走了,您好生歇着。”
萍儿沉静,点头道:“奴婢送公公。”
南珍嬷嬷已将chuáng铺好,正见青青进来,便问:“可是太子又央您去哪玩呢?”
青青笑,攀上南珍嬷嬷臂弯,“可不是,央我盂兰节上宫外玩去。”
南珍嬷嬷瞧她一脸坏笑,扬眉问道:“哦?你可是答应了?”
“嬷嬷想去么?”
南珍嬷嬷摇头:“大抵,世上每一处都是相似的,每一天都是相同的,没什么想去不想去。”
青青也不在意,退到梳妆台前坐下,“臻玉出嫁的日子大约也就是盂兰节前后,到时找机会溜出去就是了,何必还要跟着衡逸去。”
“是了,伤心也是过,无心也是过,何苦白白伤神。”南珍嬷嬷散了青青的发髻,柔柔抚着墨色长发,叹息,“嬷嬷只希望你,一世平安。”
青青看着铜镜中,南珍嬷嬷温婉秀丽的面庞,唇角浅笑,“平安,这宫里最难求的,也莫过于平安二字。”
无奈她是青青,子桑青青。
衡逸
衡逸
【章台柳,丝儿翠,百花魁】
衡逸说:“你自个把衣服脱了。”
杨蕊背光站着,柔柔点头,娇不胜羞。
一盏孤灯,悄悄将光亮晕开来,染出满室嫣然。
一双细长好手,脱了鞋,解了衣结,又缓缓扯松了腰带,碧纱襦群便如此落在褐色地毯上,本该是一瞬结局的事件,站在衡逸这方,远远看去,仿佛经历了cháo起cháo落的反复——碧色的纱,昏huáng的光,若隐若现的胸rǔ,结实匀称的腿,再待她褪去了肚兜亵裤,他便沉醉在如此媚惑撩人的光景里,恍然上前,却略过了她朦胧的眼与紧咬的唇。
他伸出手指,顺着她□的线条与呼吸间的起伏轮廓,按图索骥,一路往下,徘徊在淡棕色的□上,一圈一圈,眼睁睁看着那小东西随着他的触摸,骤然紧缩,俏丽□。他低头含住,舌尖挑逗。杨蕊止不住绵软呻吟,传入他耳中,如心魔作祟,他眯起眼,狠狠咬住,又得杨蕊一声惊叫,他身子一震,另一手握住她左rǔ,揉捏挑动,仿佛要将那一团绵软捏碎在掌心。
杨蕊忍不住推他,口中软软唤道:“殿下,殿下您轻些,求您了,奴婢受不住。”
衡逸这才抬头,左手却绕到杨蕊身后,抓住她右臀狠狠往前一送,女人光luǒ的身体便紧紧贴过来,那玲珑的肚脐,平滑的小腹,恰恰依着他最紧绷一处,顿时血液翻腾,欲望灼烧。